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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是谁。
韩潜说:“陈耀然九段,他昨天来A市了。
他刚拿了棋圣头衔,不去好好陪陪记者,来这里作什么?”
第4章高手和傻逼就一线之隔
我转世后第一次跟陈耀然下棋,是在十岁那年的冬天,忌日后的第三天。
那时我已经在韩潜身边下了一年棋,A市的职业棋手都一一过了招,棋力有了很大的提高。
围棋说白了就是圈地运动,三尺见方的棋盘,三百六十一个落子点,谁圈的地方多谁就是赢家。
贪不得,退不得,小小一块地方最考验人心。
我遇到过明明那可以安稳赢棋的,非要吃那块不该吃的棋的人,最后输得丢盔弃甲,也见过对摆在面前的机会裹足不前的人,这人五年了都不能从三段升到四段。
那时候韩潜常常半夜开车来找我下棋,还要要带点哄小盆友的零食。
我们连夜对局,我一手拿棋子一手抓薯片,吃得满嘴掉渣。
师傅说,棋由心生。
晚上对战容易饿,因此我一到晚上棋风便凶狠无比,能吃掉的棋的绝不放过,吃不掉的棋创造条件也要吃掉。
韩潜就端着茶杯慢慢啜,看着我:“你下棋时情绪太容易外露了,这样不仅不理智,而且也容易输棋。”
我无所谓:“遇到六段以上的高手我会小心。”
和耀然的那盘棋我就很不理智。
九点的对局,早上七点半棋院外面就围满了记者。
韩潜带我进的是间高级别对弈室,木质地板,挂着大幅大幅不知道谁的书画作品。
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有记者在摆弄照相机和三角架。
记者对我们似乎兴趣缺缺,一会儿才会有几个人过来问问韩潜对局的感想,面对刚刚夺得棋圣头衔的陈九段紧不紧张之类的,听得我颇为落寞。
韩潜好歹在A市也是大有名气的,而且在我帮他一起下棋的一年里我们几乎没有输过,记者倒问得好像我们这次输定了一样。
韩潜斜着眼睛瞟我:“你紧不紧张?”
我揣着速效救心丸咧嘴笑:“紧张,怎么不紧张呀?我怕韩叔叔对局到一半,心脏病又犯了。”
韩潜不过是皮肤苍白点,说他真有心脏病,我死都不信。
他脸色有点难看,顿了顿从牙缝里说:“叫哥哥。”
说九点对局,耀然真的直到九点才来,身后还尾随了一大群记者,连正在跟我们说话的记者都冲了过去,闪光灯卡擦卡擦的晃得人眼痛。
“听说陈九段小时候在A市长大的,很久没不回来,是不是很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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