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笑嘻嘻的接了衣服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站住。”
林染回头时很是惊讶:“你是……沈昭?”
我指着杨东说:“——脱!”
片刻后杨东也赤膊立于街头,我把他的外衣递到林染面前:“三十块,再下一局。”
一面是心痛那两百二十块钱,一面是突然想起聚渊赛时他在耀然面前毁我形象——老帐未算,新帐又添,所谓新仇旧恨、苦大仇深就是这么一种情形。
四年前我还发过誓,不赢林染我沈昭TM不算男人!
当然,网上输给他的棋不算数。
开局是小林流,符合林染不温不火的棋风。
我要的中央厚势,他不出所料的边角圈地。
我听从耀然当年的建议,杀棋要趁早,坚决不能让他在边线成气候。
我咬牙一子靠上白棋,提前投入战斗。
我狠命搏杀,奈何这四年自己何等荒废,林染又已在棋界混到何等牛掰的地位,到了中盘我棋形和厚薄都不好,落后很多。
他一边打吃我的黑子一边说:“哟,四年不见了,长变了好多。”
我只能逃:“难为林九段还记得我。
业余棋手让职业九段五颗子,林九段的思想果然与众不同。”
他换了个方向继续打吃我:“我很好奇,你这水平当年聚渊赛之后是怎么赢耀然四目棋的?”
我咬牙弃子:“请你去问陈耀然九段,在下恕不回答。”
我杀棋已陷入癫狂状态,结果左下角自己的棋没活,我若是接,韩潜长,黑角尽死。
我自亢奋状态冷静下来,盯着棋盘发傻。
杨东瞅着他的外衣可怜巴巴的:“师叔,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呢?”
我瞪他一眼:“给我坚持,这盘赢了就还给你。”
这盘还真赢了。
林染放了我一马,一手下到了棋盘中央。
刀架到脖子上了,居然没砍下来。
这才明白,这是盘指导棋。
一身虚汗。
林染伸个懒腰从地上站起来,把杨东的外衣还给我:“哎呀,我要来A市看个朋友,正好陈耀然说他有几个学生要参加晚报杯初赛,让我指导指导。
我就过来了,晚报杯的初赛赛场是在A市吧。
沈昭你知道水木道场往哪边走吗?”
于是之后的几天,我们常常能在对局室看到林染。
他身边围了一圈雅门弟子棋迷,连李立峰和杨东都成天跟在他身后转,看他的眼神非常崇拜。
林染倒是个很懂享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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