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关心的问一句:“我不是歧视你——听说男人和男人做会很痛?”
我能想像他笑得小人得志的样子,隔着屏幕都想一口咬死他。
但是第二天我就乐了,因为《围棋晚报》上刊出了林染八段败给耀然的消息,还是大标题配彩图,光棋谱分析就是个整版。
我愉快的找linran8D,然而他不在。
第二天他还是不在。
第三天我下聚渊赛的第二场对局,遇到颂书馆的八段棋手,大败,也就没心情嘲讽他了。
韩潜也很不高兴,一出对局室就黑着脸。
聚渊赛初赛那五盘对局,每下一盘我都在网上和linran8D认真讨论,仔细复盘。
我常常在夜里突然坐起来,想起一手妙棋,开电脑,发现他竟然也在。
于是我说我的思路,我们一来一往下着验证,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我的想法多半天马行空,禁不起实践考验,亏他愿意陪我下棋。
初赛那五盘棋是抽签,对局表上显示本赛唯一的三个邀请来的低段位选手都碰到一个组里去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人品、运气、linran8D和我的共同努力下,五局三胜,我奇迹般的进了决赛。
收到聚渊赛决赛邀请函的时候,我激动得拽住韩潜的领带摇啊摇。
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没被我勒死,倒被勒傻了。
他没有兴奋,反而奇怪的看着我:“也就是说,你赢了两个六段棋手,一个七段棋手。”
我补充:“还输给了两个八段,林海原八段和程意八段。
哥哥不是知道嘛?”
下巴锐痛,他突然掰过我的脸,皱起眉毛逼视我的眼睛:“三个月前你绝对没有这个实力。”
如果不是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线,他的脸还是很好看的。
“最近我一直在网上跟一个职业棋手切磋,我们彼此都进步不少。”
我无辜的摊手:“而且《棋艺》上也报道了,我们组是史上最弱的参赛组。”
“算了。”
看了半天他沮丧的放开我:“你的确是个天才。”
韩潜的好处在于你不想说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再多问一句话。
这句话之后他就到窗户前打电话去了,我只隐隐约约他笑着问“那副岫玉云纹棋真的不在陈耀然那里?”
“天才”
这个词不配我,这是配耀然的。
我不过恰巧比同龄的孩子多几年围棋经验底,又遇到一位好老师,一个真正天才的师弟。
不是天才,所以我不寂寞。
师傅说围棋是种寂寞的艺术。
对局时两个人相对而坐,默不作声,然而黑白交错之间彼此的性情脾气已了于胸。
所以对弈也叫手谈。
既然是手谈,那么话不投机的人不谈,见识短浅的人不谈,看不懂我棋的人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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