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在那边终生交流指导。
林染太TM恶劣了,昨天赢了我一盘,今天就扬长去日本了,翻身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这个损招是当初师傅传给师叔的,师叔多喝了两口酒,又传给了他。
还好意思发条短信来:“昭昭,最后一盘棋是我赢了哦。”
隔着手机屏幕我就想咬他。
林染登机前说若无其事的开玩笑说,三国战他败给了一位日本棋手,之后某次赛事又败了一次,这次要去报两剑之仇。
我只依稀记得送别小林时见到的那个瘦高冷漠的背影。
人生的可悲之处在于,总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我的对手是耀然,林染的对手不是我。
所以他选择了漂洋过海,继续追寻。
事实上,再次见到林染,已经是七年以后。
回到棋圣战。
据说中国棋院有九间对局室,分别对应围棋九品:守拙、若愚、斗力、小巧、用智、通幽、具体、坐照、入神。
初段棋手之间的对局一般安排在守拙、若愚、斗力三间棋室,中段棋手常用小巧、用智、通幽三间棋室。
只有赵老、耀然和林染级别的棋手才能用具体和坐照两间棋室。
这次对局之前,我就从炒得热火朝天的报道上知道——棋圣战竟然要动用入神棋室。
三年前的棋圣战耀然用的是坐照。
三国战时用的那间棋室我依稀记得是通幽。
由此可窥一斑。
听说这次开入神棋室的门锁,里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这辈子我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能赢了林染九段,站在耀然面前,的确很惹眼。
听说提出使用入神棋室的是德高望重的赵志远九段。
偶然在棋院碰上,我请教他为什么,赵老笑得很和蔼:“我希望在足够级别的棋室,看一场足够水平的对决。”
五月初夏,早上九点,棋圣挑战赛三番棋第一局,我第一次踏入入神棋室,和耀然分枰而坐。
入神棋室不大,铺着纯白色厚重的地毯,人踩在上面像是踩着冬日干净的白雪,悄然无声。
白色的地面,黑色的棋桌,白色的窗棂,黑色的高背座椅,恍然如静谧的水墨世界。
耀然穿了白色的薄衬衫,优雅的打了黑色细瘦领带,坐在棋桌那头等我,初阳在他身上投下一道自然柔和的光柱。
在这间棋室里落子,棋子叩在棋盘上,声音尤为清越,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洗掉了世俗的冗杂。
据说就是这么一个干净的黑白世界,因为没有遇到有资格的棋手,整整蒙尘了十年。
尘埃把黑曜石的棋桌染成了浅灰色。
赵老叹息:“上一次动用入神棋室是我和张隐九段手谈杯的最后一场,这间棋室也有的寂寞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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