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父母出了意外,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却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这样孤苦无依的生活,他是不是能熬过去?
“睡公园、马路,会不会哪一天醒过来,家里有人陪我一起……”
床头高大的男子又用手把头蒙住,声音痛楚,“外面的人嫌弃我,说我脏,骂我野种。
别人家里有亲人,我十四岁以后,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
被刀割伤,跑回来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只有这里没人会赶我走……”
夜色渐渐下来,向易的话语声越来越小。
子轩一直轻拍着他的肩,直到感觉身上的衣袖被松开。
低头一看,男子倚靠在床栏边,眸子闭上,眼角隐有湿意。
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传到子轩耳中,是睡着了。
子轩将他的手从自己衣服边拿开,站起来用尽力气把他整个人挪动到了床里头,为他盖上棉被。
向易蜷缩着身子,安静地睡着如同一个大孩子。
俊朗的脸上没有平时的冷酷,想到方才他喝醉打破平时压抑下说的话,子轩深深吸了口气。
昏黄灯光下,安然睡着的男子让人生出一种无端的痛。
淡淡的,却像是撒开的网,漫天铺地,任是逃脱不开。
子轩从床边走开,看着外边天色,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刚才从市区打的过来,车绕了好几条小弄堂。
然而现在晚了想回去,因着杳无人烟,出租车怕是一辆也找不到。
绕了这么多路,子轩没有把握不走错。
抬眼看了看屋子,子轩决定趴在桌上撑一晚。
走到门边将电灯关了,子轩摸黑走到桌边。
屋里寂静,只余浅浅的呼吸声。
早上第一眼睁开眼睛,子轩狐疑的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硬邦邦磕手的桌边醒来。
再四处望了望,棉被盖在身上,温暖又厚实。
微微泛黄的蚊帐,是在床上!
惊觉自己上半身衬衫纽扣半开,外套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子轩顿时清醒。
昨天夜里他记得自己是睡在桌边,怎么早上就换了地点?想到屋内只有两个人,不是他自己跑的,那是怎么到床上的?
腿上硬硬的有些难受,好像什么东西架在上头。
子轩转头一看,另一头棉被隆起,隐约露出黑色的发丝。
顺着被子下凸起的身体,子轩反应过来,一脚将腿上压着的重量踹开,大喊一声:“向易,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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