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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柔和的烛光通过灯罩散发出来时,徐韶手臂上那刺目的深红让颜舜华心里一紧,手都开始发颤了:“这是怎么回事?”
徐韶见颜舜华紧张,心中一喜,恨不得就此把人搂进怀里。
他眼眉含笑,目光温柔地看着颜舜华,双唇微微上扬,像是漫天的星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一般,尤其是两只眼睛,如星辰般熠熠生辉。
颜舜华把眉头一皱:“你还笑。”
话语间已经有些着急,就要动手去剥徐韶的衣裳。
徐韶连忙将那只干净的手放在颜舜华的肩上,将她带往怀里,温声道:“没事。
摇光,这是别人的血。”
颜舜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她抬头眸光流转,嗔视着徐韶:“不早说。”
说着一拳锤向徐韶的胸口,“你就是诚心的!”
此时此刻,虽然嗔怪徐韶,但鼻尖萦绕着的那股子熟悉的气息却叫颜舜华心安。
而落在徐韶胸口的那一拳却叫徐韶闷哼了一声。
他抵着颜舜华的头闷声道:“先放开,我先将衣裳换过。”
他放在颜舜华肩头的手却越发用力了些。
颜舜华颇觉无奈,某人要不要一边儿叫她放开一边儿自己搂得死紧?她也不说话,抬头看了徐韶一眼,立马就将徐韶的衣裳剥了,沾着血的衣裳被颜舜华扔在一边儿。
而徐韶的手上确实没受伤,白皙的胸膛上,却有好几道已然淡化的疤痕,还有几片青紫的淤青,显然是与人打斗所致。
颜舜华的唇一抖,手就放了上去轻轻地抚触:“你,你身上既然有伤,怎地都不晓得躲开?”
她不敢用力,唯恐弄疼了他,“里边儿,肋骨没断罢?”
徐韶的心里一滞,这样为他担忧的颜舜华,虽然让他欣喜,却不是他想看到的,是以他笑道:“娘子放心。
为夫身强体壮,非但体力过人,还上得战场打得歹人滚得大床。
你那点子气力,只当挠痒痒。”
夜里微微有些冷,颜舜华一把推来徐韶,啐道:“少来贫嘴。”
眼眶却微微地红了,她将徐韶前前后都打量了一番,看着确然无事方才将茶水倒在他手上,让徐韶净了净手上的血。
她自己亦将手上沾到的血迹洗了洗,方才推着徐韶让他进被窝里两人睡下。
贴着徐韶的滚烫的胸膛,颜舜华方才有睡意袭来。
她倚靠着徐韶道:“快些睡觉,今晚不许你胡来。”
徐韶笑,胸腔震动:“怎地是胡来?分明是人之大伦两情相悦。”
颜舜华恨恨地在徐韶的心口咬了一口,徐韶浑身一僵,然虑到现下时辰已然不早了,明日二人还要早起,便一手伸出去将颜舜华裹紧道:“别闹。
再闹我若是没把持住,你可别求饶。”
颜舜华在夜色中翻了个白眼,正待睡时却想起一件事来:“今日我说和流芳出墙,你为甚要笑?”
颜舜华提起这一茬,徐韶方才道:“一来,你绝不会出墙。
若是你当真有了这个想法,想必只会和我和离,再正大光明地改嫁。
且就算是改嫁,你能么?你要改嫁,我就将你要嫁去的人家杀个片甲不留,看你怎么嫁。”
说到这里,徐韶傲娇脸,而后又道:“二来么,便是你要出墙,也绝不会是流芳。
你没觉着,看到流芳就特别亲切么。
你和他,是血亲。”
徐韶几乎是贴在颜舜华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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