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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巧珍只微微地挣了挣自家的手,伙计的大手就更加用力些。
孙巧珍低头,只做含羞状。
其端庄淑美的模样儿,直叫伙计心头又是一阵荡漾。
他的声音此时还是有些嘶哑,并带着略微兴奋的颤抖:“我们不往顺天府去。
先到别处把这些物件儿出脱了,拿了现银回去交把东家家里人就是。
如此,一来不打眼,不叫强盗惦记;二来我也好熟悉熟悉这里边儿的门道,日后好自家投本钱做生意赚钱叫你过好日子;三来也免得东家的家人疲于奔波。”
孙巧珍点头。
两个人本就是并排坐着的,说出这番话后,两人的身影愈发靠拢,最后伙计将手揽在孙巧珍的杨柳腰上,孙巧珍亦轻轻地靠在伙计的肩头。
自然,伙计和孙巧珍并未往出顺天府的那个城门走,是以颜舜华和李维信两个策马赶往城门时,并未见着人。
多番打听下,二人也未有伙计并李维信那些货的消息。
颜舜华往日在京中的女学虽学过骑马,也上马溜过,然她一个女子,骑马的时候到底不多。
这番寻人走得略急了些,颜舜华的头变略微作痛起来。
她跨坐在马鞍上,双腿分开已有些时候儿,这时候已然僵硬得紧不说,大腿内侧还有些火辣辣地作痛,踩在马镫上的脚,亦没了多少知觉。
李维信不晓得颜舜华这番境况,从身上摸出些碎银子把守城的士兵,问过消息后,又跨上马去。
颜舜华见李维信的样子,不像是要去寻的模样儿,便问道:“不寻了么?若是咱门去留客居问问,顺着他们走过的路,不愁找不着他。”
说这个话儿时,颜舜华是强打着精神的,她浑身僵直,像是整个结了冰的枯木枝,一掰就能断的。
李维信看了看四下的地形道:“这处事去顺天府的必经之路,他应当还未出城。”
说着,提着缰绳的手一抖,变纵马往留客居的方向去。
颜舜华闭了闭眼,亦跟上李微信道:“他若要离了苏州城,必定要寻车,是以他们必回去车市。
咱们只消去车市看看就晓得了。”
李维信心内本也是这般想的。
只是当他们二人到车市去寻人之时,车行较多,待他们问到伙计和孙巧珍所到过的车行之时,伙计和孙巧珍早驾着马车走了。
那店主人,在李维信和颜舜华问及伙计并孙巧珍两个时,一律推说未曾见过。
正午日头愈发大起来,李维信和颜舜华两个找了许多时未曾找着,李维信便说先回旅舍歇息。
颜舜华道:“这时辰隔得长了,就不好找的了。
你置办的货物就再找不回来了。
你给李大嫂买的土物儿可也就没了。”
颜舜华心中自有一番思量:一来,若是要重去买过,指不定又得耽搁多少时日才回得顺天府。
若果真如此,她便要晚几天才见得颜尚书、颜舜英、颜辰,不知道他们又该如何担忧、伤心。
且从苏州城到顺天府,少说也要一两个月的功夫。
这般,她便赶不及八月十五回去。
中秋节本该是团圆的节日,偏生她家缺了她,可不得叫颜尚书触景生情?二来,李维信的货物,本还有几分能找得回来,若是不抓紧,可就难得找回来了。
李维信虽说不是贫寒人,然他的钱也是走南闯北辛辛苦苦赚来的,就这般白费了着实可惜!
三来,她本就有感于李维信的赤诚相待,正愁不曾为李维信做点甚事,这事既然出了,她若能助他找回所丢货物并他的伙计,亦可稍解她对李维信的亏欠之情。
李维信摇头道:“钱财乃身外物。
我是担心我那个伙计。
当日出顺天府时,我应他爹带他出来见些世面时候,说过要全须全尾地将他带回去的。
若只是那些东西丢了,倒也没甚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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