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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身体,开始潜意识的挣扎。
“抱歉!”
温热的手掌,沉实有力地抵在我的右肩,强迫似地不允许我有任何细微反抗。
同时,左肩处拔箭力道的增强,让我本是清晰的视野,顷刻间变为模糊。
泪水,正不可抑制的潸然滚落,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随着弩箭的完全抽离,一抹浓稠的腥血从我伤患处倏然涌出。
宛若千斤重的左肩,也蓦然轻松,但是全身的平衡,却因为骤减消褪的压力,而悄地打破。
神智混沌的我,虚弱无力地从木桌跌落。
“当心!”
及时伸出双臂,贺兰芮之环住了我的身子,把我紧紧抱于怀中。
或许是他急欲防止我摔倒在地,拥着我的臂膀力道之强劲,让我在蓦然松口气的同时,亦因为肩伤被碰触而发出沉痛的低呼,“痛!”
“抱歉。”
语气多有内疚。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半裸着后背的我,因为薄凉的空气而瑟缩在贺兰芮之的怀里,沙哑了声音,有气无力的说出口,“没时间歉疚不歉疚了……大人你听,外面纷至沓来细碎的脚步声……”
“贺兰芮之,你的狱官乱箭穿心而死。
本将知道你躲在里面,还不乖乖出来受死?!”
宇文庆的叫嚣,张狂且跋扈,“来人,把这库房四周,通通浇上火油!”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蹙眉喟叹,此刻的我几近头疼欲裂,“大人,一箭定存亡的时刻,到了。”
……
第十四章三个人的第一次
趁着宇文庆命令叛军往库房四周浇淋火油的间歇,贺兰芮之以衣衫碎布快速缠绕在我左肩伤患处,勉强抵作止血功效,他亦脱下官袍,披覆在我身上,黯淡了语音陈诉道,“颜姑娘,我们上阁楼。”
执起黑火药已然封存于箭矢尾部的强弩、连同从匮柜里取出的强弓,贺兰芮之打横抱着我,迈着轻细不可辨听的步履,出了底层阁间,直上二楼,行至倒数第二间暗屋。
暗屋,不是指昏幽黯黑的屋内仅有一根燃照功效的蜡烛,而是指此处阁屋甚为隐蔽,且透过墙壁上凿有的狭长型木栅往外瞥望,视野所及范围,正是宇文庆若干逆贼叛军。
更重要地,贺兰芮之与我的视野角度,是从上往下俯视。
就连伴随在宇文庆火身侧的火弩流星箭炮筒,亦能看得清清楚楚。
仔细观探着筒身外部型貌,尽可能想象出其内部构造,我颇有把握的诉说道,“大人,此兵器外长不过三尺,径宽二尺,内部以铁箍三道固定弩箭筒,所以您只需定点瞄准筒身出口,把我们的弩箭尽可能射入火筒内部。
待到引线烧烬,火药爆炸,必能摧毁之。”
“下官明白。”
贺兰芮之颔首。
缘于暗阁并非宽敞,反而甚为狭挤,贺兰芮之只得把我放置在了地上,“颜姑娘,屈居你一会儿。”
凉沁且略嫌潮湿的地面,让原本就稍觉寒冷的我不禁瑟缩了身子。
轻微咳嗽着,拉紧披裹在身上的官袍,我望向身着白色深衣的贺兰芮之,他已经执起弓弩,以指用力勾动弓弦,调整弦的松紧。
“贺兰芮之,本将数到五,你若再冥顽不化、不肯交待春申君的下落,别怪本将心狠手辣,赶尽杀绝!”
宇文庆的叫嚣喧嚷声,毫不掩藏凛然刻骨的杀意,“一……二……”
听及此,我轻轻地开了口,“大人,请引燃箭矢。”
头部还残留着我体内鲜血的弩箭,尾部药筒火引线,被贺兰芮之以暗阁内用作照明功效的蜡烛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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