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格格和她下边儿那几个妹妹的婚事,咱们都该好好想想了。
这姑娘家的,嫁人就跟投胎似的,非得慎重不可。”
“是我想岔了。
这几个姑娘的婚事,全该由四哥来做主,得听四哥的,咱们不能自己寻摸。”
“说起嫁人来,我可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那时候你跟着……跟着谁来着?哦,跟着尔岚表妹和那个瓜尔佳家的姑娘一同去找我额娘。
我去给额娘请安,结果却遇见了你。
也不知为何,一看见你,我就移不开眼来了,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真跟戏本子里唱的似的,前缘未了,今生来还。”
“……保泰被夺了爵,尔岚表妹去年也病去了……从前的那些人,走的走,病的病,圈禁的圈禁,也不知道今生今世还能见着几个……”
他忽地停住话语。
勇者难以遏制眼中的泪水,泪珠儿如串起一般滴落,在十四的脖颈处积了一片冰凉。
胤祯却是微微一惊。
缇心看着温婉,却如德妃一般是个内里坚韧的人,只是德妃固执,而缇心却是个逆来顺受,受过之后再想法子重新振作的人。
这最是难熬的几年里,缇心从未落过泪,在她病倒之前,她还曾时时提点安慰他。
然而如今,缇心哭了。
也是,境况这般惨淡,而她终究是个弱女子,自然是会哭的。
胤祯却也想不出什么能够安慰她的话,只能任身后的女子趴在他肩头低泣。
勇者接连在寿皇殿里住了十来日,黑洞定向的仪器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十四的身体越来越好,勇者心中甚慰,然而她也能感觉到,“缇心”
的这副身体已经到了行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这些日子里,她心中分外悲凉,从前玉录玳所说的未来种种情形,如今都成了眼前之事。
逝者怀恨而去,生者苦受煎熬,若非亲眼见得,亲耳听得,她当真难以相信,事态会发展至这般境况。
等到又过了几日,她已然起不来床,每日里只能昏昏沉沉地睡着。
朦胧之中,她似能听到十四焦急地唤太医的声音,似能感觉到有人执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至于那人说了什么话,她却是一点也听不清。
原来,精衰力竭是这般感觉。
即便她从前被德格攻击至血量无几时,也不曾像这般虚弱过。
这一日,她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个男人一直坐在床榻之侧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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