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年轻守寡还在孝期,不便宜出门访友。
但她并不觉无趣,正磕着瓜子儿,一边看着熟睡的女儿,一边与嬷嬷说话。
“老太太偏心,原说冬至前要给相公摆道场做法事,如今老四一下场,便把这事儿忘光了。
待到他考完,哪里还来得及准备。”
本朝科举三年一考,殿试时间也定在八月初。
熟料今年南边下了一场雨,冲垮了河堤。
圣上一直忙着这事儿,便将省试时间推迟了。
待到殿试时,这已经是推迟整整一个月。
现如今八月到了尾巴上,终于才操办起来。
楚家今年正有四爷楚域接连过了乡试院试省试,如今到了最后一关,整家里都紧着心弦。
其他人都在等着四爷殿试的结果,只有月氏一点不在意。
她是寡妇,成亲三年丈夫便去了。
如今膝下仅有一女,拿着些财产,只想着如何将女儿将养成人,以后嫁个好人家她便满意了。
她丈夫已经过世,也没生下儿子,科考如何,与她并不干系。
嬷嬷知她是不满一家人都盯着四爷,却把死去的三爷不放在心上。
劝道:“四爷少年得志,从乡试一路上来连中三元,若是今次能一举到了圣人跟前,便是楚家的造化。
十八岁的年纪,不管状元榜眼探花都是少有的。
再者,如今四爷正是关键时,他屋里那位,也正挺着肚子。
大约就在这几日了,难怪老太太顾不得其他。”
“哼,老四媳妇那肚皮我看了,腰粗怀圆的,定然是个闺女。
她们这样伺候着,等生出来,好好失望一场。”
嬷嬷干笑,不再说什么。
月氏年轻,才二十便守了寡。
楚家可怜她青春年华,说孝期过后便可放她出门另嫁。
月氏哭完了丈夫,一咬牙,说要为三爷守着,无论如何也不再嫁的。
于是老太太发话,将母女两接到京城来。
虽说没有儿子,但到底还生了一个女儿,楚家待他们母女算是不薄。
可人心都是不平的,自住进了安国府,月氏的心也慢慢大起来。
越看越觉着楚家亏待了三房,让她与丈夫在江南吃尽了苦头。
也不想想大爷和四爷是嫡出,三爷却是庶出,还是老太太隔房表妹爬床生出来的,哪里能跟正经的楚家嫡生子作比。
月氏不忿,殷嬷嬷可是惯看人眼色的,知道这府里水深,便一改从前的张狂,变得安分起来。
嗑瓜子儿磕得口渴,又想到大太太那里的新茶,便嘴馋起来,派了丫鬟过去讨茶。
谁知丫鬟去了好半日也不回来,月氏气得直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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