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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蓝原本还想再说几句更刻薄的话,来刺伤他的,只是想着才刚窒息的痛苦,才硬咽了回去,跟着头也不回的离了这间屋子。
一溜烟儿小跑回自己暂住的宫室后,晚蓝忙拉了芷云至里间,让她今夜悄悄捡几样值钱点儿的东西藏好,一旦她们在送亲的路上逃亡成功,那些东西,可就是她们以后生活和起家的本钱了。
芷云本就是那再聪明不过的人,只听她淡淡提了两句,已然心领神会。
这一夜,主仆二人都是又紧张又期待,辗转反侧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想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晚蓝便被四个宫女硬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开始为几个时辰后的出发做起准备来。
第四章离开衡宫
经过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擦脂扑粉、描眉画眼,晚蓝终于从团团围着她的宫女嬷嬷手中解脱出来。
晕头转向之间,晚蓝不经意瞧见了镜中的自己,登时吓了一大跳,那哪还是一张脸?血淋淋的唇,红艳艳的腮,乍看之下,活脱脱就是个新生儿满月宴上用作喜庆的红皮鸡蛋!
而她的头上,更是横七竖八插满了各式珠钗,金的银的、翠的玉的,直压得她脖子都快立不起来了。
晚蓝二话没说,直接吩咐芷云:“去打盆水来我净脸,猴屁股似的,再这样多一刻,只怕这脸以后都没法见人了。”
一面说,一面已经自己动手,开始卸起满头的饰物来。
作为现代人的她,自然知道浓妆对皮肤的损害,尤其是这个落后年代的劣质化妆品。
一旁板着脸的老嬷嬷冷冰冰道:“这是规矩,也是喜庆,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作奴才的。
再说了,您还有脸吗?”
言语间的鄙夷和不屑,与昨儿夜里宇文飞逸的竟如出一辙。
芷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晚蓝。
晚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才回头对那个嬷嬷冷笑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作奴才的,倒是谁给你这个胆子,对我这个楚国皇妃如此无礼的?是你主子宇文飞逸授意的?还是……”
一面拉过芷云道:“跟我走,咱们这就去找他问清楚。”
说完便作势要离去。
早已被晚蓝直呼宇文飞逸名讳吓呆了的众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忙上前赔起罪来。
开玩笑,才刚过来之前,皇上宫里的高公公还再三交代,让她们一定体体面面的送她上轿,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不然有她们好看。
在眼下这个紧要关头,真让她去找了皇上要说法,那她们就都别想再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是以众人才忍着心里的厌恶鄙薄之情,争相上前劝慰起她来。
晚蓝却不接众人这下台阶的筏子,仍是一脸的不依不饶,却也停住了脚,只拿眼不住瞧着才刚那个婆子,她其实并不是真想去找宇文飞逸,只不过想让那婆子给她道个歉罢了。
众人谁不是那人精儿?焉有瞧不出她真实想法的道理?急忙都过去围住那婆子,或晓之以情,或动之以理,七嘴八舌劝起她来。
好在她也不是那蠢笨之人,在众人略微劝了几句后,便借坡下驴上前与晚蓝赔罪来了:“皇妃娘娘,才刚是奴才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奴才这个糊涂人一般见识了吧,奴才给您磕头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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