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想起了一点当年的事情,只是那个少年的脸还是隔山隔水,隐在雾气内,渐渐得越走越远。
余念从梦中惊醒时,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
屋外有人敲门,她哑着嗓子唤:“请进。”
来人是沈薄,他端着一杯热水,彬彬有礼递给她:“宿醉醒后,都要适时喝点温水,身体比较容易吸收水分。”
他的嗓音温婉,目光柔和地落在余念的眉间、眼睫上。
而余念的目光,则落在他凑近的手上,那指节分明的手,沿着纤长的指腹望去,隐约能看到一道烫伤,在掌心与腕骨之间,就在那个恰到好处的位置,若隐若现。
余念几乎是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少年,他也有这个烫疤,白云的形状,相同的位置。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太过于强烈,几乎是一瞬间将她摧毁,海啸一般,将她完全覆盖淹没。
她难以置信地问:“沈先生,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
☆、第三十一集
余念抬头,对上了沈薄那一双如雏鹰般明锐的黑眸。
他的眼尾狭长,微微半阖,眼角嵌入一道明显的深壑,扬起淡淡的弧度。
只一瞬,他又恢复了平静,似笑非笑:“从前吗?”
他上扬尾音,说的意味深长。
没有直接承认,却也并不否认,这让余念更加感到好奇。
余念抿紧下唇,死死盯住他,企图从这个男人脸上寻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只言片语:“对,从前。
你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父亲的死,那么肯定事先调查过我了。
我就说,凭沈先生的人脉与手段,什么样的精英人士找不到,为何会偏偏盯上我?怕是这里头就有这一层渊源。”
沈薄但笑不语,他将温水轻轻放置在床头柜上,坐到一侧的皮质沙发上,瞧着这架势,怕是打算促膝长谈。
余念被他那种近似打量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僵直着脊背,凑近了,说:“所以,你绝不是临时起意,你是早有预谋。”
“为什么十几年前的事,你会记到现在?”
沈薄单手支颔,饶有兴味地问。
余念几欲脱口而出,刚说了一个“我”
字,就顷刻之间哑了嗓子。
这要她怎么说?说她对他梦寐思服,说她对他念念不忘?
“嗯?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起身,凑近她,居高临下,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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