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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食指缓缓敲击在唇瓣的褶皱上,说:“听我继续说,余小姐。”
“你说,我听着。”
“我想要看清你的眼神,所以才主动走近你。
为了避免让你怀疑,所以我选择了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递了一张手帕给你。
当你转过身时,我看到了你的眼睛——眼睛很空洞,像是拥有另一个永恒的荒芜世界。
这让我觉得很新奇,不知该说你坚强,还是该同情你被死者打击到这样的地步。
只是,你成功吸引到我了,我很想看看,拥有这样眼神的女孩,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而现在,你超乎了我的想象,变成了一个令人着迷的女人。”
余念听不出他话中的赞许之意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至少,沈薄与她梦中痴迷的那个少年大相径庭,就连她一直觉得沈薄给她递手帕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之举,没想到也包含着这样的令人无奈的目的。
余念终于找到了梦中“情人”
,也释怀了,“说实话,沈先生之前的举动让我很感激,甚至觉得自己还是被人关爱着的。
虽然你的善举目的不纯粹,但也的确温暖过我的少年时期,我还是很感激沈先生的。
呼——幸好找到你了,我也想当面说一句,”
余念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谢谢你的手帕,沈先生。”
沈薄也报之一笑:“不客气。”
“那我先换一件衣服。”
余念下达逐客令。
沈薄识相起身,临到门前,忽的回头,说:“对了,余小姐。
我向来不喜欢以善举‘要挟’别人报恩,以身相许这种事,还是相守相知以后,对方心甘情愿比较好。”
余念没明白他话中深意,但结合起刚才所说种种,又觉得难免有些许违和了。
他的意思究竟是?
难道沈薄只是怕她强行报恩,所以才故意说成是有目的递给她手帕,好让她没有心理负担?
那他究竟是个幸灾乐祸的坏人,还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呢?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余念嘴角微勾,换了淡紫色紫藤萝纹开衫。
刷牙漱口时,她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又一次出了神——她想起了很久以前,沈薄说过的一个梦,他梦到一个哭泣的女孩,哭态很丑,声音哑不成调。
她还戏谑地说那是沈薄的梦中情人。
这样的梦结合上现在的事情,那个女孩是小时候的自己吗?
沈薄梦到她了?
余念心跳慢了半拍,几乎是瞬息之间想到了沈薄那一张脸,上等的姣好皮囊,眉目精致自带某种难言的媚态,却并不女相,是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想什么呢?又想男人了?
余念自嘲一笑,强行压制住自己所有的浮想联翩。
打理好以后,余念才下楼吃午饭。
沈薄在吃食方面一贯用心,知道她晚起,特意煮了红枣薏仁小米粥给她暖胃,酒喝多了对肠胃都不好,只有吃一些流食才不会让胃有所反应。
余念舀了一勺小米粥,嗅得一鼻子甜腻的红枣味,不自觉微微一笑。
她的确喜欢红枣制品,包括红枣味蛋糕和酸奶,也不知沈薄从何处得知她的嗜好。
余念还没吃上几口,一旁的笔记本就响起了邮件提示音——“您的邮件到了。”
她点开邮件,让小白轻声阅读工作邮箱里的委托事宜。
小白看了一眼,蹙眉,说:“余念姐,这封信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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