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老实地答。
沈寒山瞥了一眼她鼓鼓囊囊的包袱,又问了句:“都带了什么?”
提起这个,苏芷笑了一声:“是柳押班给我备的御酒,其名春暴,官家赏了她,她借花献佛又赠予我。
说是酒香得很,她不能饮,让我多尝尝。
哦,还有一匣子煎饼,就是光禄寺每年三月三供应给各府衙门官吏的节令吃食,官家特地赏我的。”
说着,沈寒山也笑了:“你和柳押班感情很好?”
“嗯,当初我刚进皇城司官署,是她领我一路爬上高位,就连番号雕青,也是她亲手帮我点刺的墨。”
苏芷唏嘘往事,又觉得后半句说漏了嘴。
她遥记得,很久以前,沈寒山曾问:“你的番号雕青在何处,为何我无缘得见?”
自然在不能见人之处,否则她作甚藏着掖着。
苏芷面上讪讪,怕沈寒山追问。
闻言,沈寒山懂了七七八八。
既有番号雕青,衣外手脚不见踪迹,自然雕在衣内。
怪道她对此事讳莫如深,原是不可告人。
沈寒山知道小娘子的秘密,唇角不由自主朝上牵动。
他体恤人,不愿再多话唐突她,免得惊扰夜中好月色。
苏芷为了让沈寒山忘却此事,忙把鹿肉摆在火上烤,转移他的注意。
红黄色的火苗灼灼舔烤腿肉,滋啦下一层油脂,柴火黑烟熏上鹿腿,飘来一阵阵香味,垂涎欲滴。
苏芷把着小匕首,给沈寒山片下几两肉,又淋上了御酒祛除腥味,道:“你尝尝,这是活肉,没放在冰窖里冷藏过,带血气才好吃。”
沈寒山皱眉,很给面子咬了一口:“我还是吃熟的吧。”
腥味太重,食难下咽。
苏芷不勉强他,自个儿一口肉,一口酒,大快朵颐起来。
今夜风重月浓,心境开阔。
沈寒山有了谈兴,忽然问:“芷芷可知,官家如何开的国?”
他怎会问起这样禁.忌的话?苏芷微微蹙眉,又想起他们在荒郊野岭,没旁人,今日又出了陈风一事,让他倾吐一下心事也无妨。
她啊,现在可太纵容沈寒山了。
于是,苏芷道:“听说过,前朝君主放纵边郡官吏私自调高田租与税赋,压榨百姓,又加之天灾大旱,百姓种不成地,吃不上饭,一时饥民泛滥,民不聊生。
前朝君主贪图享乐,不欲整治地方官,致使饥民愤懑,官逼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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