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对外的仪态俱是温厚,不欲折损形象。
是以,沈寒山给人留了脸,笑着婉拒:“改日吧。
今日不大方便,带了家中小娘子来玩。”
小官瞥了一眼吃蜜果的叶小娘子,心里百八十个想法:没听说沈寒山娶妻纳妾啊?他不是孤儿吗?也不可能是旁支家的孩子。
那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是他的私生女?瞧小娘子年岁,该有个六七岁了,当沈寒山的闺女儿倒是合乎年纪。
只是生母又是何人呢?他既然有了小娘子,不该拿不出手啊,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难道……她的生母身份不得见人?
小官闻到了一点猫腻,笑得意味深长。
他转头,同叶小娘子套近乎,问:“小娘子,你娘亲呢?”
叶小娘子纳闷地答:“我娘?她在养病呀!
一来京城就生了病,如今卧病在床呢!”
王氏成日里病恹恹的,连叶小娘子的面都不见了。
小官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惊骇:生病归京,卧病在床,又和沈寒山走得近的……不是皇城司那位,又是谁呢?!
他轻咳一声,再问:“那你爹呢?”
叶小娘子刚要说话,又瞥了一眼沈寒山,想起他的叮嘱,道:“我不能讲我爹的名讳,不大好,而且……而且还会害了苏姐姐!”
这话一出,又观叶小娘子贼眉鼠眼的做派……小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外不能说爹的名字,也不能喊母亲。
既是生病,又是姓苏的!
妥了,小官全明白了。
他偷笑着退下,不打扰沈寒山享天伦之乐。
小官一转身,把话儿传到僚友耳朵里:“我同你讲个事儿,你别和外人说。
大理寺某个大官和内廷女臣,有个私生女。
哎呀,就是皇城司那位,大理寺的郎君,不必我多说了吧?”
“啊?那我定然不同别人讲。”
对告密者许诺,踅身又告知了下一位,“一件大事儿,你别和旁人讲,要紧得很。
沈廷尉和苏司使……”
大理评事赵楚之听到这事儿,碗里的酸汤面都不香了。
他吓得掉了筷子,直说:“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若、若真有此事,也是苏芷那妖女勾引的……唉,沈廷尉还是太年轻,糊涂啊!”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待风言风语传入苏芷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成了:苏司使,听说你和沈廷尉有个孩子?
嗯???苏芷错愕。
他们,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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