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眸光一凛,冷冷地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夏知秋深吸了一口气,她是垂死挣扎,只是死前,有一口气必须得出,有一口气必须得争。
她不再畏惧皇权,不再畏惧君主。
她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天下人。
夏知秋朗声唱报:“臣虽为女子之身,可臣一直恪尽本分!
为官者,为民请命,为君分忧。
臣平复百姓之冤屈,臣无惧权贵乡绅。
臣不才,可好歹上京途中,亦有受臣恩惠的百姓扳辕卧辙挽留,也稍稍能说明,臣所断之案皆公正,所庇之民皆善仁,臣在得民心这一块,并不输给任何同僚。
臣读书十多载,挑灯夜读,背诵书文,也是倾尽全力才考上的翰林官。
凭的是真才实学,绝非买爵贩官之辈。
臣尽了臣子的事,可君王却只因臣是女子而不能容我。
为何只有男子能为官,福泽一方,女子却不能步入朝堂。
明明是这官场规则不公,实非臣罪。”
她越唱,气势越甚。
夏知秋委屈,她比谁都委屈。
她是好官,是清官,只因是女子,就要包揽她所有的功勋,要她闭嘴,要她乖乖认罚。
她不服!
这世道不公,她就破了这天。
夏知秋咬牙切齿地道:“若清廉刚正皆为好官,男子能做得,女子又为何不能做得?女子既有才学,又为何不可沾染朝野社稷,造福一方?”
听到后面,皇帝反倒不气了。
他笑了一声,道:“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女子。”
闻言,夏知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发泄完了,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就在这时,李公公突然唱报:“陛下,柳大人求见。”
“传。”
皇帝挥手,命柳凤谋进御书房。
柳凤谋身着狐领紫衣,同皇帝行礼以后,道:“圣上记错了,夏大人可没有欺君罔上。”
“哦?此话怎讲?”
皇帝挑眉,等柳凤谋后文。
柳凤谋拉过夏知秋的手,将她的衣袖掀起,露出“血莲花”
的雕青,呈现给皇帝看:“夏大人乃是臣妹,自小便加入了组织,为圣上当差。
她的女子身份,早在几年前,臣便让李公公递来一份折子,详细说明此事,想来是李公公一时糊涂,没能察觉,弄掉了那份折子。
这才出了差池,遗落了这份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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