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谢浔一听,眉头又锁了起来,对着她便是一顿数落,“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这个要逞强?真是自作自受!”
说着他便从腰间解下一个水袋,拔下塞子,递给崔娆。
崔娆咳得难受,此时也未多想,一把从他手中接过水袋,便咕噜咕噜大口饮了起来。
直饮了小半袋水,她才觉得自己嗓子舒服了些。
她轻轻抹了抹嘴,正准备将水袋还给谢浔时,突然脑中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谢浔这人,有洁癖。
而她刚刚饮他的水袋时,是直接用嘴就着壶嘴喝的。
自己弄脏了他的水袋,他不嫌弃死才怪。
她还记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她还是谢浔的小跟班,有一回到信国公府玩,正巧宁安郡王带着小女儿也在谢家作客。
郡王的小女儿恩平县主与她差不多大,是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姑娘。
跟她一样,也喜欢追着谢浔玩。
可谢浔似乎不太喜欢恩平县主,对她老是跟在自己身后,表现得极不耐烦。
恩平郡主从小在家也是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个气,见谢浔不许别人动他的东西,她便故意捉弄谢浔,趁他不注意,拿起他的茶杯,狠狠饮了一大口。
谢浔当时不过也才十岁,但气性却是极大,就当着恩平县主的面将茶杯便摔得粉碎。
恩平郡主是又羞又气,当时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弄得谢韶与宁安郡王极其尴尬。
因为谢浔拧着不肯认错道歉,谢韶为这事,还禁了他半个月的足。
所以,崔娆对此事印象颇为深刻。
想到当年之事,崔娆心里一阵犯怵。
这水袋不会和那茶杯一样的下场吧?他不会也当着自己的面扔了吧?
想到这里,崔娆赶紧掏出绣帕,将袋里的水倒到绣帕上。
谢浔看见崔娆如此,愣了愣。
没明白她这是要干嘛?
崔娆用浸湿的绣帕细细擦拭了壶嘴一番,感觉好像干净了,这才将水袋递还给谢浔。
见谢浔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她笑了笑,说道:“我绣帕很干净,还未用过。”
“是吗?”
他这下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冷哼了一声,“那你刚才用什么擦的白茅根?那绣帕上土都拍干净了?”
闻言,崔娆的笑容一下便僵在脸上。
原来,刚才自己用绣帕擦白茅根的事他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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