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被徐仄恺叫去酒宴,她本来说不去,人在公司,没带礼服。
徐仄恺说给她带。
一整晚,苏余笑得脸僵。
她昨晚工作通宵,眼角一抽一抽地跳,高跟鞋不合脚,小了,每一步都踩在毛刺上似的。
她快疼死了,开车过来的时候,脚趾头都是麻木的。
后来闻见周非池身上湿漉的沐浴香,浑身的重量终于卸载了些。
躺床上时,她闭着眼,声音很小,“你再过来一点。”
沐浴香的味调浓了才满意。
苏余睡得快,睡得沉,后来是被一个梦拽醒的。
她猛地睁眼,黑暗一片,心跳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颤。
苏余的手下意识地抓了把,像在找救命稻草。
草没抓到,抓着了一根木棍。
周非池被她捏得疼,侧过头,眼眸黑漆漆地盯着她。
苏余额头渗出冷汗,在这片夜海里渐渐神魂归位。
周非池的眼睛很好看。
眼皮薄,眼廓细长,像写字收笔往上扬的那一道笔锋,干净也干脆。
木棍变木棒。
算了,别浪费。
不过苏余有点进不了状态,从骨头到关节都硬生生,干巴巴的,像个休眠状态的机器猫。
周非池撑着双臂在她两侧,审看她两秒,然后越过半边上身,勾手去按开关。
窗帘徐徐敞开,城市夜影洒了半张床。
光感的活跃变化,让苏余微微发颤,周非池觅得这一丝松弛,灌入半池春水。
苏余觉得这男人哪里都好,就是过于劲劲的。
五官硬朗,身体与肌肉的线条也带着些许视觉攻击。
这并不符合她一贯的异性审美,所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周非池差点被“退单”
。
苏余快要掉落下床的时候,又被一只铁臂轻松捞起。
贴着微汗的胸口,听着躁动的心跳,是她最后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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