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墨。”
我小心翼翼地喊了声,“是不是太安静了?”
“糟了,我们走。”
飞墨也明白了自己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拉着我就想跑。
可惜已经晚了,刚转身我们就看见在庭院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可怕的人。
他全身包裹在一件黑色斗篷里,只留下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和一些额发。
微风轻轻吹起他斗篷的边缘,上扬的斗篷和间或夹杂着的一些长发,使他看起来像一团跳动着的黑色火焰,全身散发着威险的死亡气息。
他的左手捏着一个周家家丁的脖子,手臂自然地弯曲着,就好像拎了一个重量不多的小玩意。
那个家丁在他看似轻松的钳制下却万分痛苦地拼命挣扎,用双手无力地想把自己的喉咙从黑衣人的手中拯救出来。
更可怕的是家丁的嘴大张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哪怕是一点点呻吟声。
飞墨上前一步挡到了我面前,与黑衣人横剑相对。
我大惊失色,正想提醒他和这个人斗是用鸡蛋撞石头,他的剑“叮当”
一声落地:“孟书,后退,我们让路。”
飞墨冷静地说。
我又是一惊,随即对他佩服起来。
飞墨果然是一个出色的商人,在任何条件下他都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于是我和飞墨慢慢地退到了路边,黑衣人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任何表示,自顾自地拖着手中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那种恶臭的味道。
看到他手中那个挣扎的人我非常不忍,没有哪个正常人能笑嘻嘻地看着别人杀人,即使我并不喜欢被杀的人。
飞墨感觉出了我的异样,使劲捏了捏我的手。
黑衣人走到了萧墙旁边,突然一挥手,四道相隔很密,像砍瓜菜一样的闷声传来,眨眼之间,那个家丁已经被黑衣人用四根钉子钉住了四肢。
飞墨紧紧地捂上了我的嘴,把我的尖叫封在了口中。
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啊,那个家丁被钉住了四肢,可他还是活生生的人。
他在萧墙上无助地乱扭着,像一只被钉在墙壁上的大壁虎,张大了嘴巴拼命地想叫喊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睁得好像马上要爆了一样。
这种死法太残忍了,不仅要让人忍受出离的疼痛,连叫喊的权利也被人夺走了。
我甚至希望黑衣人赶紧杀了墙上的人,结束他的痛苦。
可黑衣人只是沉默地站在萧墙下面,微风轻扬着他的衣服,宛若一个死神。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墙上挣扎的人,好像在静静地享受着这个猎杀的过程。
飞墨捂在我口上的手也变成了一块冰,但我和他只能这么看着这骇人的一幕。
突然,黑衣人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歪了一下脑袋,再随手一挥,那个家丁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后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过来,黑衣人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冷冷又微微有点熟悉的眼光将我扫得一个哆嗦。
他没有耽搁,微微一蹲,然后像鬼魅一样飞上了天空,闪了几下后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吐特吐,飞墨也没好哪去,脸色苍白地扶着旁边的树半天不说话。
幸亏大家回来了,否则不知道那个家丁的折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四周又开始热闹起来,大部分人围着墙上那具新尸体义愤填膺地谴责着那个凶手。
还有一部分人站在我不远处听刚才那个被怪人抓走的鬼哭狼嚎“大侠”
扯着嗓子讲他的脱险史。
忽然人们都静了下来,我奇怪地抬头看去,江大哥扛着一个用白布死死裹住的人走进了庭院,白布下露着一些鲜红色的布料,他抓到了一个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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