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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坦诚相告,没有丝毫的犹豫,见他目光蓦然一闪,神色顷刻间变得严峻起来,急忙补充,“不是威克姆,是一个叫普拉特的人!
今天下午刚刚发生的事!
我父亲他们先前追错了方向,现在还在后面。
要是能尽快追上去,说不定还能阻止!”
“上来!
我带你去吧!
我认识路,而且比你一个人去可能更有用!”
他飞快地道,跟着俯身下来,伊丽莎白还在状况之外时,人已被他抄上马坐到了马鞍前空出的位置上。
他提起缰绳,坐骑哕哕地嘶鸣了一声,方向就打了过来。
“坐好了!”
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命令式的低沉简短声后,身子一颠,已随马匹纵了出去。
————
本来只指望从他这里借到马就足够了,没想到他竟还亲自带自己去追人……
伊丽莎白一阵受宠若惊,很快就释然了。
他既然有过相同的遭遇,那么自然能够体会自己现在的心情。
对于他这样一个受着严格绅士教育长大的男人来说,让一个女人在天快黑的时候独自赶到陌生地方去追人,显然太不符合他的作风。
至于两人共乘一骑,在如此情况下做出的权宜之策,不但不是无礼,反而会被认为是拯救女士于困境中的绅士风度的体现——这样一想,也就没什么了。
“达西先生,太感谢你了!”
伊丽莎白在满耳朵呼呼的风声中扭头,朝身后的他大声说了一句,嘴巴刚一张开,头发就被风卷着缠进了嘴里,急忙捋出头发,紧紧闭上嘴后,转过了头去。
————
载着一个女人同骑一匹马驰骋在朦胧的夕光里,这样的经历,绝对是达西先生已经度过的将近三十年人生中的第一次。
她身材玲珑,坐他身前的马鞍上时,并没让他觉得挤,身下的坐骑也丝毫感觉不到多了个人的压力,四蹄依旧翻飞,但是对于他来说,从拉她上来的那一刻起,就有了一种被人突然侵入原本属于自己私密空间的感觉——这个空间,他并不习惯与人分享的。
大概就是这个缘故,所以出发没多远,达西先生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坦起来,这感觉陪了他一路,最后弄得他连驱策坐骑时都没了平时的得心应手感。
当马匹跳跃,身前女子的身体也随之摇晃颠簸,后背或胳膊不可避免与自己相触时,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最后,就在刚才,当她毫无预警地回头对自己大声道谢,风却突然卷起她满头长发,抽掠过他未被衣物保护所以裸,露在外的脸颊和脖颈时,通过密布在皮肤下的神经末梢,他清晰地感触到了来自女子发丝的那种带了微凉的仿佛活了般的特殊滑柔感,而我们的达西先生,他竟然被这种陌生的感觉给撩得全身竖起一根接一根的寒毛,仿佛有小虫子爬来爬去——先是从直接接触的脖子和脸颊开始,再蔓延到后背,接着是手臂,最后爬满了全身上下……
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好嘛!
“达西,记住,远离女人!
她们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动物,比狐狸还狡猾,千方百计地接近你,等你入陷阱后,就把你吞得连骨头不剩!”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刻,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与自己剑桥博物学导师亨斯洛教授当了二十年死对头的迪许教授,有次在酒吧里喝了几杯后,他大着舌头语重心长地如斯教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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