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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凤鸣太子也是一脸的淡漠,赢了不欣喜,输了也不担忧,仿佛这切磋比试和他完全无关,代表的并不是他晋国的体面,而是别人的体面。
豫王爷也是,嘴角一直含着优雅得体的笑,两位主角皆是看戏的姿态,可荆飞鸿一时硬是想不出来,急坏了一干宁国臣子。
时间不知人心忧急,兀自过去,荆飞鸿心急如焚,众臣忧心忡忡,不知不觉都把目光投向上座的豫王爷,可豫王爷完全无视众人期待的目光,无视正在进行的较量的险象环生,反而只是与一旁的小王爷君轻扬悠闲地谈论今年宫里的美酒品色。
歌舞早已停止,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荆飞鸿,他更觉如坐针毡,今天他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宁国体面,虽然豫王爷并没有向他投来冷厉凌冽目光,可豫王爷此人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在荆飞鸿冷汗涔涔之际,一个清凌凌的女声响起,漫入众人的耳朵,“画中画花,赤黄白紫没蓝(梅兰)花!”
豫王爷听到聂臻的声音,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稍纵即逝!
“好!”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起来,宁国臣子们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晋国使臣们的脸色却从刚才的轻松得意渐入凝重,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声音来源处!
蓝夫子脸色微动,顺着视线看去,竟是一极为年轻美丽女子,狐疑道:“这位是…?”
一低沉冷淡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却不容忽视,“这位就是宁国的聂太傅!”
这是凤鸣在宫宴上说的第二句话,蓝夫子见太子发话了,精神一震,笑道:“久闻宁国有一位女太傅,一直久仰大名,今日实在幸会!”
聂臻神色冷淡,起身微微弯了一下身子,“蓝夫子有礼!”
就重新坐了下去,再不说一句话!
气氛有些微妙,蓝夫子哈哈一笑,自然地把话题顺了下去,“聂太傅才学令老朽佩服,素闻宁国才子多崇尚竹的清高气节,老朽亦是倾慕不已,趁今夜佳境,斗胆请聂太傅以竹为题,做诗一首!”
在场有不通文学的,也有饱学之士,心下明白蓝夫子这题目出得看似简单,但实则暗藏玄机。
写竹的诗句看似好写,但在这种场合写出来的诗句既要工整,又要意境,又要能喻出竹之君子之风,简而言之,就是要写得令人叫绝的好诗,而不是随便凑合一首来应付差事,这一点,众人心知肚明!
可一首好诗,往往需要反复的敲打锤炼,字斟句酌,当年贾岛为了一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为了到底是用“敲”
,还是“推”
专心思考,心无旁骛,后来请教韩愈才敲定用“敲”
字。
好诗在用字词方面本就千锤百炼,不可一蹴而就,而且需要多年积淀的功底,这蓝夫子果然是个人物,看似轻轻松松一题,实则能把人逼到毫无退路,又不可能无休止的等下去,在这种场合,只会越来越紧张,而竹又是静心宁神的东西,没有良好的心境,怎能做出好诗,最后只能敷衍了事随便作一首勉强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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