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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知天却不为所动,眼睛又眯了起来,“本座为人卜卦,自有本座的规矩,聂太傅想必知道!”
聂臻微一颔首,“当然知道,不过我还听说大人为人占卜,从来不看对方是否尊贵,只看是否合眼缘,这么说来,大人也是性情中人,而并非别人口中的攀龙附凤欺世盗名之徒!”
范知天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松动,微微一笑,“太傅怎知你刚好就合本座的眼缘?”
聂臻笑容惬意悠闲,“很简单,国师府的守卫有千军万马,若是大人真想追究我擅闯之责,现在朝天楼已经被人团团围住,我插翅难飞,而大人一早就知道我来了,可不但不追究,反而字字箴言,说是不卜,但其实已经卜出了我的来历,我的身份,可以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为我占卜了,所以我断定大人对我此举并不反感,我刚好合大人的眼缘,对吗?”
范知天凝视聂臻片刻,笑容很淡,“聂太傅长了一副好面相!”
“还请大人看在我一片虔诚之心加以点化!”
聂臻的态度渐渐变得十分恭敬!
范知天缓缓道:“额圆红润,田宅宫开阔,人中清晰,鼻直而挺,眉形清秀,眼神清澈,是极佳的面相,聂太傅本身并未忧患,但眉间隐隐有一团黑云,是亲人病患不利之兆,聂太傅要小心了!”
聂臻心下一紧,竟然一一应验,这国师果然有两下子,又道:“敢问大人可有化解之道?”
他却再次闭起了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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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麟听姐姐说了在国师府的经历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清越的笑声拉回了聂臻的恍惚,嗔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姐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子麟的表情很有几分调皮的味道。
聂臻似乎这才想起,身边就这样的高手,佯怒道:“你有什么看法?”
子麟轻咳了一声,“能登上国师宝座的人,你要说他纯粹是个江湖骗子,那也是太过轻视,太过冤枉他了,连姐姐这样的聪明人都差点被糊弄住了,可见他的道行的确不浅!”
弟弟的话总是让人有一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感觉,聂臻颔首道:“他说的确实很准!”
子麟失笑,“准与不准,只在姐姐心中,其实一件事要是说得极为清楚明白,反而不妙,又怎能让人信服?只有似是而非,玄之又玄,才能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就如同姐姐这样了!”
“他知晓我是太傅我不奇怪,可他怎会知晓我从东方而来?”
“模糊就模糊在这东方到底指的是哪里呢?一定是我们云中城吗?姐姐别忘了,东宫也在东方呢!”
聂臻恍然大悟,人一进入国师府,在那种环境下,立即心生敬畏和恐惧,她虽然不会害怕,可也会在不知不觉顺着范知天的话语往下走,失去自己的冷静和思考,他只要第一句说中,后面的话,人就会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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