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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你缝这个的?”
大男人动什么针啊,不过,花清远的手,还是忍不住摸到了那小红袋子上。
是上好的布料,只是缝得有些纠结,针脚也粗大了些,这针线功夫,不敢恭维。
“没有人教,以前学戏时自学的,要不穿破了衣服,谁给我缝。”
程蝶衣俯在花清远的身上,看着自己弄的东西在花清远的手里握着,笑容挂在脸上,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弄这东西,比菊仙绣的什么鸳鸯好看得多。
被程蝶衣连带着,花清远弄窜了两世的事,顺口说了一句,“我弄破了也不缝,扔了,宁愿光着。”
“全……全光着?”
程蝶衣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他觉得花清远这话太不靠谱了,花家六少爷,怎么可能没有衣服穿?
“嗯,全光着,在我娘那儿耍赖皮。”
花清远转了一下眼睛,把话收了回来,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
“以后可不许了,”
程蝶衣嗔怪着,“我的东西不许给别人看。”
“是,都被你的红线栓住了,什么都是你的,”
花清远不怀好意地挑了挑唇,伸手拉了床头的壁灯,一个翻身压了上去,程蝶衣推了一把没推开,也就就了花清远的兴致,又做了一程。
这一做不要紧,第二日起来,已是日上三杆,摸了摸床边,花清远躺着的地方已经凉了。
程蝶衣迷迷糊糊地想起,早晨那会儿花清远说他有事要出去,让他自个多睡会儿,恰好这日是没有戏场的。
进了十一月份,天气渐冷,越发的不爱起来了,于是,又在床上翻了一会儿,程蝶衣才伸着懒腰爬了起来,抓着床头挂着的绸料内衣套在身上,遮住身上昨晚□宵留下的青紫痕迹。
守在外面的萝卜,听到房里有动静,乖觉地问道:“爷,要不要用水?”
“嗯,端到外间吧!”
程蝶衣拖着踏板上的鞋子,打着一串‘哈欠’,飘飘忽忽地走到外间,他这还没有用洗脸水呢,就听到屋外,远远地传来苦瓜大惊小怪的声音,“六爷,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程蝶衣一听到苦瓜话里叫着‘六爷’,立时所有懒意全消,洗脸水也不用了,拖着鞋子就往外面走,吓得萝卜拿着大氅就追了出来。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不大,刚好可以敷盖住地面,花清远踏着那一层薄雪,大步地往里面走,程蝶衣则迎着他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
程蝶衣看到花清远后,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你,你身上……这是遭了什么灾?”
花清远今儿穿了一套新做的西服,外面套着的是同系列的毛呢大衣,很是光鲜的打扮,早晨走时,程蝶衣不愿睁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还匆匆地看了一眼,心里暗自道过,他家爷们就是俊,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显得身姿挺拔、盛气凌人。
如今怎么才出去一圈,回来就成这副样子,黑色毛呢大衣上面挂着黄黄白白的液体,当然,抹着发油的黑发,也没有幸免,显然那液体是先着在头上,再着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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