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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心下一沉,她想脱离开梁少游,方才发现,她无处可归。
要去北京的五环外甚至六环去住么?要承担房租、水电、煤气钱甚至网费么?胜男打开自己的钱包,数了数,加上姐夫给的,一共只剩下六百多块。
胜男问过自己的同学,即便去通州租最便宜的一间平房,大约也得五百块,胜男想着想着,手一松,旅行箱失去重心,歪倒在她腿上,她苦笑一声,慢慢扶起旅行箱,默默地将冬天的衣服、夏天的衣服一件件回到原处,撅嘴咬牙:“梁少游,我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三个月后。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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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穿成这样么?
胜男用一双男孩子般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手中质地并不细致的白衣黑裙。
一边摸索着,脖间便汗涔涔的了。
短袖衬衣是纯白色,普通布料,胸前系了个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的白蝴蝶结,这倒无所谓,关键是——裙是黑色绸质,她再单纯,也知道是性感的颜色和质地,而且,将裙子在腰腿间比划了一下,裙子太短,足足露出大半个大腿!
胜男深呼吸一口,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在琳琅苑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时候的场景。
不知不觉已是秋天了。
路过嘈杂的菜市场时,路过一个巴掌大的店面,胜男不经意一望,广告牌上上书“绮梦美发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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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美发,没有看见店里有一件美发的器械,却见两个抹得小脸又红又白的女孩子坐在店门口的沙发上,翘着穿着黑丝袜的腿,裙子,也没比自己的短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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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苦笑,顺手将黑裙塞进员工用的带锁铁箱里。
许久未穿裙子了,从父亲去世的第二天开始,一直到现在。
胜男盯着更衣室长镜中的自己:一头蓬松短发,一双干净的大眼睛是双眼皮,眼皮的纹路像是刀割的伤痕一般,脸上因最近吃多了泡面,新增了几粒色斑,脖颈颀长,白t恤,七分牛仔裤,一双白袜白帆布鞋在早上不知是挤公交还是换地铁的时候被踩了几块黑脚印,脚印的纹路灰突突的,像是晴天里莫名冒出的团团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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