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他出院,我定了火车票,下周二晚上十一点的车……到时候你让大刚来接我啊。”
刘燕点头,猛地反应过来:“晚上十一点,那到这边不是凌晨了?”
“废话,不半夜我不会自己打车。
而已,晚上隐蔽性好。”
刘燕无语,隔了半天才开口:“……那男人要是个骗子,我让大刚直接开车去公安局!”
阿籍没有异议,唯一的要求是借她点钱缓解一下经济危机。
几天后,北京时间二十二点五十三分。
共翳鼻子上架了副大墨镜,穿着不大舒服的新皮鞋,目不斜视的在检票口排队往里移动。
单从露出的下半张脸上来看,冷酷神秘,荷尔蒙色彩浓重。
只有身边拎行李的阿籍,才隐约感觉到他其实是神色严峻、肌肉紧绷的备战状态。
她叹气,踮脚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你别这么紧张——就是坐个车而已,放松、放松……”
总在太阳下劳作的缘故,共翳的肤色一向比较深,五官虽然精致,却因为凹痕和颜色过浅的下巴而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这时候给衣服墨镜这么一打扮,漂亮的轮廓和不怒自威的气势就出来了。
阿籍看了眼他脑袋上修整过的板刷头,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点怀念原来的一大把长头发。
提着小袋行李,母鸡带大狗似的,拉着他往月台上走。
共翳还是那个面瘫样子,就是步子越迈越大,手越握越紧。
到了座位边,共翳显得有点无所适从,在座椅边站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曲膝坐下去。
窗外还下着雨,雨滴噼噼啪啪地打着玻璃窗。
共翳靠里坐在窗旁,这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往外挪了下身体,似乎是怕被淋到。
阿籍伸手在玻璃上摸了一下,示意,干燥的。
然后小声耳语:“这个也是车,很快的,你要不习惯就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共翳冷着脸点头,熬了一会,语气有点憋火的跟她说了实话:“这个能摘下来不?”
阿籍眼睛余光扫了扫四周围,对面和隔壁的座位上不时就飘过来几束视线,探究的看着这个彷佛从骇客帝国里出来的男人——要是把休闲衣服换成黑西服,那就更像了。
阿籍想想这时候还是谨慎点好,戴着墨镜被偷窥总比看到疤痕被鄙视好,就缓下语气哄人:“那我也戴上吧。”
说着,从包里摸出副红色小墨镜,松松的架在自己鼻子上。
共翳看了她一眼,明显看出不同来,脸色更不好了。
这几天,两个人的气氛一直僵持着。
阿籍打定了主意要保持纯洁的男女关系,共翳却对这一点无法理解。
做都做过了,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区别?
阿籍又解释自己青春不急着要家庭要孩子的的心态后,他更不能理解了——要不是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孙子都该抱上了。
……难道,她真的能算很年轻的?
至于不要孩子这一点,更加不可理喻了。
哪有女人不爱孩子的?女人不生孩子,那还算女人?
汽笛声鸣响了,共翳身体震了一下,脸色臭臭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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