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守战战兢兢起身。
只听一旁的国师冷笑道:“微服私访?不是皇上罚你到天恩寺扫塔抄经么。”
李二的脸,瞬间锅底黑。
檀木椅上的美妇早已起身,侄儿一进来便唇枪舌剑,她插不进话,这会走到李二身边,佛了一礼,“太子。”
李二拱手,“玉岚姑姑。”
玉岚郡主温和一笑,“两年未见,太子个子长高不少,你何时来的宿新郡,姑母竟一点不知。
既来了,怎不到国师府来瞧姑母。”
李二瞪一眼国师,“独活并非不想姑姑,而是怕国师见到我烦。”
国师并不言语,平静面色稍显冷傲。
玉岚郡主笑容稍僵,“哪里的话。
姑父怎会烦你呢。”
李二觑一眼国师,“姑父当真不会烦我?”
国师唇角勾一抹冷笑,“你这声姑父叫得臣下心里没底。
何事求到我国师府,太子不妨直言。”
李二气结,袖下拳头紧握,暗自气运丹田好一阵,才道:“侄儿却有事相求,我有一友,莫名失踪,手下的法师草包无能,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想让姑父去沽玉楼一探。”
“沽玉楼?”
国师音色略显鄙夷,“太子殿下可是结交了青楼之女。”
“绵绵姑娘虽身处风尘,但洁身自爱,乃独活挚友。”
国师:“堂堂国师,造访花楼,若传出去,怕是损了承虞国的名声……”
国师还未说完,压抑了许久的李独活终于发飙,“我堂堂太子都不在意,你怕什么。
什么承虞国名声,别拿一国名誉当幌子。
不帮便不帮,勿用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花楼女子又如何,难道不是一条性命,你堂堂国师高高在上,视花楼女子为卑微低贱之人,性命自不值钱。
你自恃矜贵,自命清高,殊不知你品行德行低至尘埃,不配为一国之师。”
当众被辱骂,国师不愠不语,折回檀木椅上喝茶。
“你为何不说话,理亏了?”
李独活不依不饶。
国师垂睫,慢悠悠浅嘬一口蔷薇香茗,不紧不慢道:“本国师不欲与黄口小儿争辩什么。”
李独活气得绸袖微抖,最后实在没忍住,指着对方鼻子道:“若有一日我登基,第一件事,便罢了你的国师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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