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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苒把《常忆观潮》翻译给性学专家听: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这就是我的感觉,惊涛骇浪,汹涌澎湃。
他每次都能让我这样,而且最奇怪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强烈。
我每次离开他时,都在想,这次是极点了吧,再没有了更猛的吧,但是下一次都是,哦,真的还有啊,就这么神奇......”
医生点点头:“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就像电脑的主板一样,可以用化学物质把美好的记忆储存起来。
当你接到他的电话,你的大脑就自动的把这段记忆载入运行,在你奔赴他的过程中,你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准备,你的腺体就开始分泌荷尔蒙,当你见到他时,你的情绪就已经在上次的平台上了,所以他轻轻一触,就把你推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
“那为什么我现在的男朋友不能?....美妙之处,无法用言语表达......”
凌苒痛苦,叶翎,我恨死你,我一辈子都恨你。
“明白了,这就像拼版游戏的两块板,彼此拼在一起,正好合,而跟别的板拼在一起,就无法如此服帖。
我在这行20多年,经常有听到我的咨客这么说,偶然遇到了某个人,忽然发现,跟自己特别合,跟别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但是从整个人群来说,还是小概率事件,因为我们的伴侣数目总是非常有限,很难有此巧遇.....”
“他阅人无数,在我之前有过几十个女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凌苒解释,“遇到我后,就跟别人都断了,因为别人无法给他同样的感觉。”
但是那又如何,他还是没给她想要的东西。
对他来说,真正的高-潮是满足他的野心。
爱,算得了什么,最低层次的欲-望而已.....
其实,sex本来就是最低级的欲望嘛,跟吃饭喝水排泄一样,最基本的动物本能。
但是......叔本华又说:在人那里,快感总是那么固执的跟选择联系在一起,在某些特点条件下,强化为带着激情的爱慕,所以,爱情在人那里,就成了短暂即逝的快乐,却更为强烈持久的痛苦之源。
凌苒在办公室里咬着嘴唇,记忆之门伴随着血液里激素浓度的升高,一点点开启,所有往昔的图片交叠成串,一起向凌苒脑子发来,铺天盖地:叶翎抱紧了她她抓紧了酒店落地窗的窗幔,几乎见它扯落;叶翎跪在床上,,香味蜡烛在卧室内芬芳.......五年了,叶翎说:你走后,我从没有满足过。
叶翎说:我受尽了煎熬......
凌苒强忍着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幻象:我也受尽了煎熬,五年了,我从没满足过,就像一块拼板丢失了另一块......但是,我不能再爬上他的床了,只要我再上一次,我就会想上第二次,又会落到过去那样的境地。
有两个声音在凌苒脑子里吵着。
一个声音说:你还想爬到他的床上当免费鸡么?你这个贱货。
另一个声音说:那又如何,享受人生,及时行乐,别的管它辣妈多。
一个声音说:你已经不是22岁的小姑娘了,你已经28了,你应该成熟了,你应该有理智。
你现在有未婚夫了,你想为了这个只想睡你、不想娶你的男人把婚姻搞丢了么?
另一个声音说:搞丢就搞丢,大不了再找一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街跑。
我凌苒还担心嫁不出去么,但是能给我这样满足的男人,只有一个。
一个声音说:他能给你多久的满足,3个月,6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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