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要去看医生。
不过到了星期一上班的时候,看医生的计划又被无限期的延迟了。
因为印度那件案子,我被大大的表扬了一把。
快到午休时间,Rona打电话过来邀我一起午餐,并且说有个人要介绍给我认识。
一点钟,跟她一起下楼走到门厅,我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S&S香港Office的合伙人,来纽约公干的。
重点是,他可能会要一个人到香港工作。
“会有晋升,而且你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不是吗?”
Rona对我说。
那个香港人四十多岁,也说一口英式口音的英语。
知道我从上海来,抱歉地说自己不会讲普通话,一副温文的样子。
整顿饭的时间,我们聊得很愉快。
下午,我把简历发给他,然后做了一次比较正式面试,从小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他说:“我还会再面试几个人,不过我想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那方面没有什么问题,明年元旦之后,你就会是香港最年轻的SeniorAssociate了。”
33)2005年11月4日
有一个日子,我始终记得很清楚,而且可能会记上一辈子。
2005年11月4日,星期五。
过去的那一个礼拜过的超级忙碌。
HR很快就拟好了书面的派遣协议,发给我看。
第一年我会以Secondee的身份在香港工作,薪水增加的部分很可观,另外还有海外津贴和服务式公寓。
我像穷光蛋中了头奖一样开心,但还是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对Rona说:“我回去仔细看一下,考虑好之后给你答复。”
离正式转调的日子只有两个月时间,我开始陆陆续续的做一些交接的工作,加上原来就在手上的事情也要在年底之前完成,一时间我又变得非常忙,下班最早的一天到家也已经过了十二点,看医生的事情自然又抛到了脑后。
偶尔想起来,也抱着一点侥幸,希望第二天醒过来,一切就都好了。
我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和Lyle见面,改成吃巧克力疏解压力。
我还没有跟他说起我的新工作,虽然我很清楚,这个人吻过我身上每一个地方,对我说过爱字,甚至提过结婚,无论如何我不可能就这样走掉。
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星期五的下午四点钟,办公室里的空气到了那个钟点总是有点混浊而沉重。
我又觉得头晕了,想起来冲咖啡清醒清醒,走出去两步,就莫名其妙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真正失去意识可能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同事还是郑重其事的照例做了急救,叫了救护车。
我被驾到担架上下楼,上了救护车,就已经清醒了。
刚开始还觉得小题大做,但车子发动起来的时候,我害怕了,马上我就会得到那个一直回避的答案。
我开始毫无道理的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绝症,很快就会有一个医生板着脸对我说:“晚了,你还有两个月可以活。”
然后臭骂我一顿,为什么没有做年检,没有早点就医。
陪我一起去医院的是我们部门的一个秘书,我问她借了手机,没有想过要打给谁,脑子里只记得一个人的号码。
哆哆嗦嗦的按了两次才输对号码,电话那头响了四次才有人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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