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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就没有在一起。”
他沉默了一下,说:“你相信我吗?”
声音里透着从来没有过的坚决,听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相信你。”
我说。
但是实际上我并没有像他关照的那样不去打听,那怎么可能?!
我没有去上剩下的课,给一个从前的同学打了电话。
那人很吃惊我会想起来给他打电话,没听完他寒暄。
我直截了当的问他:“周君彦家里最近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他说他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跟韩晓耕有点关系,他们两个最近总是在一起,请假也一起请,两个人成绩都没有从前好了。
我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说:“大概去年十月份,就是你走之后不久。”
我说:“哦,知道了,谢谢。”
挂断了电话。
当时已经是上午11点钟,学生们都在上课,我不确定是不是要再打电话给周君彦,打过去,我又该说些什么。
一个老师在大楼中庭看见我,问,哪个班的,怎么在外面晃?我回答说,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去睡觉。
真是瞎话张口就来。
我走出大楼,天气不好,远处的天边团着一片乌云。
我在冷风里站了一会儿,然后沿着河边走,一直走到树林深处,在一棵栗子树下坐了很久。
后来,我跟林晰说起那时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个无家可归者,周围再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是有关系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林晰回答说,他也有过同样的感觉,而且当真在公园的长凳上睡了大半夜。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傍晚的时候,我回到学校,给周君彦发了一封mail:我都知道了,不要再联系了。
之后很长时间没有收到回信。
我渐渐的也懒得再去查收那个邮箱,直到被系统删除。
日子过的一切如常,春天来临之前,我去了一趟波士顿,拿了些资料,看了看那里的校园。
波士顿大学就在市区,半开放式的,学生很杂,没有什么象牙塔的气氛。
回去之后,我很快寄去了申请资料,面试了一次,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之后就是申请宿舍,renew签证,考试,毕业典礼,等等等等。
毕业典礼上学生们合唱AuldLangSyne怎能忘记旧朋友,把蓝色方帽抛向天空,朋友们拥抱着合影。
林晰作为我唯一一个亲友参加了典礼,给几张照片。
洗出来之后,我寄给了爸妈,自己一张没留。
林晰问我,“暑假回不回家?”
我说:“不回。”
“那去纽约吧,给你找个工作。”
“不去。”
我回答,懒得说话,只想到一个都是陌生人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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