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王夫人的那个命令比一百个朱七七和熊猫儿加起来都要棘手——
“你娘要你联合沈浪共同对付……对付那个什么?”
和沈浪告别后,回到王家的府邸,何红药坐在软榻上,把手肘撑在小桌上,向王怜花问道。
王怜花叹气:“快活王。”
他道:“说了几遍,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因为这个名字很奇怪啊,”
何红药理所当然道,“据我所知,你们汉人取名字也不会取这种名的。”
“这是他的外号,快活王﹑快乐王﹑欢喜王都是人们给他的称呼,他的真名……”
王怜花淡淡道,“他的真名叫柴玉关。”
何红药点点头,又道:“你娘和他有什么仇怨?为何要对付他?”
“他是我父亲。”
王怜花道。
何红药一呆,怔然道:“你说什么?”
王怜花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重复道:“他是我父亲。”
“你说……”
何红药眨了眨眼,道,“那个柴玉关是你阿爹?你娘……要你去杀你爹?”
“不是杀他,”
王怜花微微笑了笑,解释道,“她希望狠狠地折磨他,让他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红药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想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矛盾痛苦的情绪,可惜却没有发现,不由撇嘴道:“你好像在说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怎么记得这个人。”
王怜花表情淡淡道。
“你阿爹抛弃了你阿娘和你,你娘自然恨死他了,像这样的男人的确不能让他死得太容易,”
何红药似乎很赞同王夫人的做法,她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当然要好好报复他!”
王怜花哂笑道:“报复他有什么好处?”
何红药一怔,随即断然道:“不能便宜了这种负心汉!”
王怜花笑道:“她也这么想。”
他侧头望向何红药,勾唇笑道:“很小的时候,我曾经想,别人都有家庭﹑父兄,为什么我没有。
别人的母亲都是那么慈祥和气,为什么她不。”
他垂眸道:“不过七岁后,我就不再想这个问题了。”
他的语气很寡淡,听上去很平静,但却平静得让人觉得压抑。
何红药怔了一怔,她没有想到王怜花会这么直白地把心中藏得最深的心事告诉她,想起自己也是父母早逝,不由心中微微触动。
但嘴上依然强硬得很,她冷哼一声,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不是每一个家中不幸的孩子都像你这么坏!”
话虽如此,语气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技巧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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