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鞠了一躬。
“哟哟哟,可别行这么大礼。
多少年没见啦,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您还记得陈新悠吗,她还是和我一个学校,都在上海。”
“陈新悠……是那个头发炸毛的女生吧。”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对,你那个时候好凶,我们都很怕你。”
“哎呀,往事不要再提……”
他摆摆手,“行啊,上海好啊,你们都长大了,都有出息啦!”
“这次回来,准备看看以前的老师?”
他接着问。
“对,我们的班主任,孙……建军,他现在在几楼啊。”
“他啊,他去年已经被调到新校区啦,我把地址给你啊?”
我没有再去找他。
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
那个脸色涨红,喜欢长篇大论的老师,就让他永远地留在回忆里吧。
(5)
临走的那天,我奶包了我最爱吃的酸菜馅饺子。
我爷买了条巨大的草鱼,说要亲自下厨给我做水煮鱼吃。
期间,他趁我奶不备,偷偷掏出了一个塑料袋,拿出两块水果糖,一块剥给了我,一块则自己悄悄含在了嘴里,“吃点吃点,悄悄的,别让你奶发现,她不给我吃甜食。”
曾经温文尔雅的爷爷,变成了一个调皮的小老头。
那是我和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
半年后,他们相继去世。
我的父母都成了孤儿。
追悼会结束那天,我爸妈站在殡仪馆的门口,彼此对望。
“以后咱俩就都是没爹没娘的了,沈呐啊,你得对我好点,别总是大呼小叫的,你一个孤家寡人,以后养老还不是得靠闺女和我?”
我爸贱嗖嗖地说。
“闭上你的臭嘴吧!
一辈子没指望过你,临了临了我还指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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