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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捂紧裙子,眼睛又涩红起来,气恨恨地说:“怎么,看完就算了吗?”
他攒拳,咯嘣地响。
“你……你还想打我?”
青鸢又恼,气哼哼地骂,“不能就这样算了。”
“怎么,本王让你看回去?”
他猛地转过头,一把扯开了腰带,满脸不善,像要一口把她吞掉。
青鸢尖叫着捂脸,跳下长凳,飞奔向竹榻。
他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她偷偷从指缝里看,他拎着两条长凳出了门,把长凳放在狭窄的走道上,重重躺下去。
君下惠,还真是沉得住气,她咬唇想了会儿,又琢磨,难不成,是她不够吸引他?或者是他嫌弃她已非完|璧?
这样闹,让她堵了满心的气,心脏裂痛难忍,那噩梦又至。
这一回比前一次更加清晰,更加残忍,她甚至看到了戴着白口罩的男子摁着她的手脚,催促另一人赶紧剖开她的胸口,取出她的心脏。
天……那般的剧痛啊!
她痛苦地嘶吼着,剧烈地颤抖,她想摆脱这样难以想像的痛苦,冰凉残忍的刀锋划破她的皮|肉,深入她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割开她的血管。
她扭曲着,大喊着那人的名字,荀泽……荀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轰隆隆的雷声骤然炸响,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她的心脏,她身上每一个部分都痛至麻木。
她经无力再喊,她瞪大了流出血泪的眼睛,看着那张脸渐渐近了,清晰了,沾着血的嘴唇嗫嚅着,没能再唤出那人的名字,荀泽。
我那样爱你,你却拿走我的心……
那人慢慢俯身,俊朗的脸,带着陌生的残忍,一字一顿地告诉她:陆蔓,不要恨我,谁让你的血型对上了呢。
我会安顿你的母亲,让她老有所依。
那我呢?荀泽?我爱你的心,你准备送给谁?
她最后一丝气息也没了,瞪大血眸,直直地看着天空。
白色的影子从那可怜的女子身上飘出来,这男子曾拥着她,笑吟吟地说:“陆蔓,陆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与你携手走过。”
——————————
轰隆隆,又是声雷,青鸢猛地醒了过来,瞪大血红的眸子,紧掩着胸口,大声地喘着。
果然,她不是喝鸡汤死的呀!
阎王还算好心,给了她一个温暖的鸡汤梦,让她不至于在过去承受双重痛苦。
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从榻上捞起来,轻摁在怀中,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揉拍。
大雨噼哩啪拉地砸着小屋,瀑布的声音和洪流往下游奔去的声音振聋发聩,大风把雨刮进了窗子,原本她摆着凳子的地方一片水渍。
“我在哪里?”
她哑声问,混沌中,她还没从那噩梦里醒过来。
“轮回崖底。
吴刚,荀泽,是你什么人?”
他轻抬她的下颌,沉声问。
“哈哈,一个卖桂花糕的,一个……卖房子的。”
她用手背抹脸,笑哈哈地说:“做梦梦到坐在大房子里吃桂花糕,真是好吃,太好吃了……就是房子不太好住……阳光进不来……”
“你眼睛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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