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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林哼一声,把手机丢给彦清,说:“他们可能以为我只是虚张声势地吓唬而已——是不是吓唬以后就知道了。”
晚上上床之前陈建林一个人在浴室呆了很久。
他的脑袋虽然不碍事,不过手还没有完全康复,缠着绷带,可是他不让彦清伺候洗澡,而是自己一个人弄。
彦清心事重重地不时瞥一眼浴室的门,里面隐隐传出哗哗的水声。
上床后陈建林便沉沉睡去。
彦清侧身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耳边是陈建林微微鼾声的背景音。
“他刚刚一定自己在浴室做过了,”
彦清想,“所以他这几天才一直不来撩拨自己。”
彦清想自己还真是贱,人家来撩拨的时候他心虚嫌烦;可是现在人家自己动手无欲无求了,他更心虚……可是出了这样的时候陈建林又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和自己做那件事呢?虽然他说不分手,可是毕竟自己还是被看低了吧……自己还赖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呢?连那方面都不满足对方……又或者建林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信守自己的诺言——那个所谓“对你今后的人生负责”
的诺言。
爱情什么的,从来不曾存在过。
夜深人静,窗外西北风低声吟啸,各种妄念孽藤一样爬上彦清的身体,紧紧缠绕……
第30章
李老师找了一天陈建林和彦清,没找着,回家后就忍不住埋怨儿子,“要是人家真告你怎么办!”
“他敢!”
彦予指指点点地说,“他凭什么告我!
我不就用他几个臭钱么!
他怎么回事自己不知道吗?当年我哥出国花了咱们家那么多钱,老房子都卖了给他了,搁现在这么多年连本带利的还不值这么多吗?再说我哥这么多年给他做牛做马要啥没啥,要是咱们不替他要几个钱出来,姓陈的保不准一个子儿都不给他,什么人!
他敢告我?!
他凭什么告我!”
李老师说:“理是这么个理,不过人家要是真告你你难道到法庭说这个?现在什么事情都讲证据。
我们当年给你哥钱出国,那是你爸爸赠予,再说他那时还未成年,算是有抚养义务,那钱追不回来的,可是你现在借的钱性质不一样。”
言下十分担心。
彦予搂着她肩膀大包大揽地安慰说:“妈,你放心,我料定他们也心虚着呢,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姓陈的有头有脸的,丢不起这人,不信他去告,到法庭上,我把他丑事都抖落出来,出来就卖给本市八卦小报!”
他妈噗地笑了,嗔怪道:“瞧你这孩子说正事还是这么不正经,”
然而也微微放下了心,她觉得自己儿子开了两年公司了,是个有见识的人。
“我估摸着也不至于,”
她说,“陈建林和彦清感情不是还不错嘛,这事怎么也得投鼠忌器。”
如此索性不理陈建林他们,安稳了两天。
第三天彦予接到了陈建林的律师信,彦家三口慌了。
母子俩先是互相埋怨,然后彦予暴躁了,说要找人给陈建林点颜色看看。
李老师愁坏了,说当时要是好好求求陈建林一准不至于这样,转过来又骂对方不顾亲戚的情分,有财无德,心太黑什么的,又骂彦清两年三刀,看着老实实际上背后捅刀子,最后捎带骂一骂自己的“老头子”
,说他当年卖房子供人家出国,结果现在供出个恩将仇报来。
最后她总结说:“这下可怎么办!
毛芳要是知道咱家欠了这么多钱,还闹上法庭,这婚事我看多半就吹了。”
彦予听了这话,直接就从暴躁转成蔫头耷脑了,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搓揉一番,说:“我看,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去求求我哥吧。”
他妈没想到他这么没出息,有点灰心。
“你哥那种人也能指望么?上次打电话他不是一口咬定自己做不了主么,还挂我电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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