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7岁的许知意不懂,如今23岁的孔知意终于读懂了。
那眼神中的晦暗,是恐惧,悲痛,想逃避又无法逃避的疼痛。
三个大人聊着天,眼神不停地往这边瞟。
知意饶有兴致,蹲在花圃边,看摆动着柔软枝条的迎春花。
黄色的小花朵。
她觉得好看,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挥舞着:“哥哥!
快来看!”
许则匀没动。
“哥哥,快来呀。”
许则匀好像被这一声尖尖亮亮的女孩儿声音从睡梦中惊醒,声音含混的应了一声,脚步顿顿挫挫往这边来。
知意低着头,看见干净的球鞋走到她的小洋裙边上。
她伸手,拽了拽哥哥的裤脚:“哥哥,你蹲下,看蚂蚁在搬这朵小花。”
许则匀顺从蹲下,少年的发质粗硬浓密。
知意在梦里,很后悔那时候她没有回过头去,仔细看看许则匀神情。
他话很少,只是默默陪她蹲着。
十几只小小蚂蚁,抬着新鲜的刚从枝头跌落的小花,漫无目的,战战兢兢。
大人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知意率先站起身,整理了裙摆。
歪着头问:“可以去学校了吗?”
许则匀依旧蹲着。
管家来牵知意的小手:“小姐,则匀哥哥还有些事情,我带你去学校好吗?”
知意瞬间惊恐,转身去拉扯许则匀。
他这时候才缓缓站起来,任她拉着手。
他的手臂柔软曲张着,没有加载一丝力气。
“你要去哪?你要走吗?”
“小姐,则匀哥哥……”
小姑娘开始哼哼唧唧地耍赖装哭,她并不知道许则匀要到哪里去,去干什么事。
只任性地不想让他离开。
知意习惯了和哥哥一起上学,在初中的学校门口等哥哥放学的日子。
如果她能敏感一些,少一些小刁蛮,她应该发现,那天许则匀的声音无限低落,带着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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