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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旁那纱帐中的人不愿让自己醒着受煎熬,每每疗伤前总会用掌风将自己打晕。
醒来后只好像睡了一觉,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做个美梦。
只是今日自己万不能睡过去,她还有话想要问那人。
爬上石床的人熟练地挽起右手的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腕。
此刻身体里的虫子格外活跃,她知道,那人这次的伤大概重极了。
没多久,密室中的纱帐里传出轻微的咳嗽,连带着呼吸声也沉重了。
小姑娘因为蒙着眼,听觉倒变得更灵敏了,她侧耳问道:
“你...还好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阵掌风。
“不要!”
她立刻缩成一团大喊一声。
那掌风硬是改了方向,只打碎了摆在角落里的瓷瓶。
“为何?”
纱帐中的人终于有了回应,是个略显低沉的少女声音,听上去比石床上的这个大不了多少。
“我想问你...他们说,我这样的饲蛊人最多只能活五年,是真的吗?”
小姑娘怯弱的声音微微颤抖,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可这沉默让她万分心惊,只觉得自己无意间听来的一句话要成真了。
“可我不想那么早就死了...”
小姑娘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纱帐中的人不免有些担心,生怕会引来其他人,掌刀一凛,又是一道掌风扬起纱帐。
只是石床上的人昏倒前,分明听见三个字:
“你不会。”
幽墟石牢里,谈及这些的阿里耶,脸上早不见了往日的神采,甚至刚刚对抗机关巨蝎的时候都没能消磨掉身上的光,此时忽然变得黯淡。
即使如此,还是继续说道:
“饲蛊人是砀夕族的奴隶中最卑微的存在,整日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没有自由,唯一可以走出去的机会,便是当他的合蛊人受了伤,要去密室中放出身体里的蛊虫供他疗伤。
每疗伤一次,便虚弱一分,用自己的血肉供养着砀夕族最高贵的那些人,直至耗无可耗便会换下一个。”
“你的合蛊人,是燎烛?”
青怀终于懂了她与燎烛手腕上为何会有一模一样的疤痕,其中的渊源令他震惊不已。
“没错,我也是许久之后才知道的...”
如此又过了三年,这期间小姑娘仍旧尽着一个饲蛊人的本分,疗伤的间隙短则十天,多的时候也有几个月。
她不明白那人为何这么容易受伤,害她每次都跟着一起受罪,甚至渐渐习惯了蛊虫在身体里冲撞跳动的感觉。
虽然每次疗完伤后,虽并不像其他饲蛊人好像自鬼门关走过一趟那般虚弱,但仍能感觉出身体中有什么正在慢慢流逝。
这日,传讯人又停留在了自己囚室门前。
小姑娘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惊慌,仔细穿好鞋子,又理了理衣衫,这才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依旧是被蒙上眼睛带到密室中,饲蛊人就像是一个工具,不必看也不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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