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辰明不再言语,也不再思考。
虽然此刻他似乎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思维深处的某种顿悟换了个形式提醒着自己,他已经明白一切的真相。
只是现在,在这个被桎梏的身躯中,他无法得到答案。
虚影再一次出现了,还是那长着与自己相同面容的少年。
他的身影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有时是风尘仆仆的旅人,有时是伤痕累累的战士,有时是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微妙禅意的修行者,有时是市井街头间陷于良辰美景的闲人……他似乎习惯了自言自语——当然,他的身边总是无人相伴。
他的言语除了自言自语外,还有什么可能呢?虚影不断出现,又不断幻灭。
从那只言片语中,曜辰明得以窥见他一生的片段,可这些片段都被一种难以承担的重任贯穿,让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悲哀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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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片段,虚影中的少年已经变成青年。
岁月留下的痕迹让他受尽痛苦,此刻他却如此释然。
隔着那层透明的头盔,他的声音穿越万古,穿透虚实的边界,来到了曜辰明的耳边:“你明白了吗?”
明白?是的。
尽管自己的思维能力受到了限制,曜辰明依旧在顿悟中理解了一切的真相。
“你是我,你也不是我。
我是你,但我不会是你。
变化,你想看到的是变化,我也一样。”
“很好。
无论过去或未来,无论平行或先后,我都祝你一切顺利。”
最后一个虚影满意地微笑着,向曜辰明挥手告别,破碎消散于漫天飞雪中。
一切恢复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曜辰明的双脚已经被积雪深埋起来,头顶也被雪染了白色。
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继续前行。
现在,现在。
他的身体如此虚弱,却又洋溢着汹涌的热情。
当迷茫一扫而空,在那冥冥中意志的指引下,他一步步向前。
现在,他要找到自己的挚爱,然后与她一同击碎命运。
最后一段路程,曜辰明来到了学校的操场。
现在那红色的跑道和绿色的草坪都已被雪掩埋,而在这一片空旷的白中,躺着一个沉睡的动人少女。
她的银在雪中熠熠生辉,仿佛在等待他走上前去,将她唤醒。
“终于找到你了,星栖。”
笑意终于浮现于曜辰明的嘴角。
现在,即使天崩地裂,他也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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