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仍戴着面具的狐狸大叔,刚才他跟着我跑出来后就立刻进去了,原来是帮我另取一瓶水。
“来,我帮你。”
他扭开瓶盖,小心的轻扶着我的头,他说话声音好熟悉哦。
温凉的水流过我的唇,一波又一波,之后感觉到一阵轻松,哗,终于得救。
我站直身体,揉着冰凉疼痛的嘴唇,道谢,“谢谢你,真是救我一命。”
狐狸摘下面具,露出张干净端正的面孔,他不够帅气漂亮,却有两道工整的眉毛,眉毛下迎着我的是双深邃而温和的眼睛,我呆在当地,恍如回到冰雪晶莹的温哥华的蓝天下。
我的妈啊,神迹降临之前打个招呼不好吗?这样很吓人诶,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的乱跳起来,再跳下去会不会生病?
笑意在狐狸的唇边一点点加深,看样子他已经在努力克制了,瞅着我手里的冰棒,他说:“刚才的场面太奇怪,我看到一个小美女几乎被冰棒杀掉,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我故做镇定的把稍微融掉些的冰棒塞到嘴里,这样或者能让我冷静点,反惹的狐狸大笑,指着我,“你~~你~~怎么敢吃这只肇事的冰棒,还不丢它到水沟里去报仇雪恨?”
我乖乖把冰棒丢掉,他递水给我,笑声未落,道,“来喝点水吧。”
我就乖乖的喝水,脑子在空白状态中勉强抓到点灵光,总算说出句完整的话来,“为什么你在这里?不是在温哥华吗?”
“我在这里工作。”
狐狸避重就轻,反问我,“你在附近的大学读书?”
“对,”
我飞快的自报家门,“外语系一年级,黎咏哲。”
“哦,很巧。”
狐狸双手抱胸,温雅浅笑,眉宇里带着点耐人寻味的无奈与沉思,他点点头,“进去吧?你不是要找你朋友吗?”
我跟他重进了PUB,不过再没戴回那只蓝精灵的面具,他也没戴回狐狸的面具。
舞池里人挤人,我实在找不出哪个是小舞,和小舞一样穿长棉布裙子的女生怎么会这么多?还有,必须承认,其实我心不在焉,所以不能目光如炬。
我担心刚才自己又是水又是冰棒的,我的妆一定花的一塌糊涂,腮红掉了吧?口红脱落了吧?
音响换了慢歌,狐狸很绅士的问我,“长辫子精灵,要不要跳舞?”
“好。”
我答应,把我的手放到他柔软宽厚的掌中,有缺氧的感觉,呼吸不稳,第一次为跳舞感到紧张,我会不会表现太差踩到他的脚?近看他的面孔,知道他已经不年轻了,眼角有浅浅纹路,不过那些纹路并不显得老态,只多了分沉稳与成熟。
“你的舞跳的不错,是谁教的?”
狐狸挑着好看的眉毛,好奇的问。
“我舅舅。”
我微笑着说,语气里有几分骄傲。
感谢舅舅,感谢上帝,我的舞步与他的,每一转身一侧步,简直配合到天衣无缝。
旋转在眩目的灯影里,我满怀着欣喜,我喜欢这个舞会,喜欢遇到的人,喜欢他叫我长辫子精灵,喜欢现在的这首曲子,是蔡琴的老歌,“这正是花开时候,露湿胭脂初透,爱花且殷勤相守,莫让花儿消瘦,这正是月圆时候,明月照满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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