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嫣儿极会察言观色,她立刻注意到我的眼神,“不然替您打一块冰浸的手巾?”
我两样都不需要。
此时,因为她在身边。
我正是感到浑身寒毛倒竖,胃肠翻转欲吐的时候。
可我还是随口要了梅子,并且没话找话的问那捧着沉重冰鉴的少年,“朕记得你叫如意?”
那孩子被我吓了跳,捧着冰鉴,慌忙在我的撵边跪了下来。
冯嫣儿亲自上前,从冰鉴里舀了一勺冰镇的甜梅,用金盎盛了,双手端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指甲涂了丹寇的纤纤玉手,还有玉手上那金色的盛器。
浑身又是一阵战栗,好像又一次感受到了钩吻在腹内翻肠倒肚的痛苦。
“算了!”
我随手抓过金盎,一反手递给了如意,“突然又没了胃口,赏你了。”
我看他捧着铜的冰鉴,热出一头汗来,半身衣服都湿透了。
“你就在这里乘凉先吃了,吃完再来跟上我吧。”
我说。
“奴才谢恩,”
他捧着冰鉴,没法磕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你多大?”
我问,看他孩子气的圆脸,此时应该还很小吧。
“十三。”
他终于接过了金盎,捧在手里,却不敢吃。
果然,此时他才十三,离随我赴死的年纪还远。
我不再多说什么,示意步撵继续向前。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如意,以后就是我的内务总管。
宫中的太监谁也不能高过他去。
还有那个人,我心里想到了,阿南!
就算我不喜欢她,也要对她好一点。
她是那个埋了我尸骨的人,我再怎么对她好,都还不起她的情。
当然,我再也不会去爱任何人了,我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不过,好好待她,我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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