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悄如流水,各司其事。
温暖看着手里的合同和计划书,无法理解为何连续多日里一连几份都是如此,临到中午终于有空,她去找高访,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浅宇在和代中争案?”
巧合一两回她能理解,但这已是近日来的第五单。
“上次代中抢走我们本来已经到手的益众,业务部的同事们辛苦了一个月结果却被朱令鸿拣了便宜,大家很不忿气,也就着手去抢代中的单,代中反过来回抢,一来一往就这样争上了。”
温暖皱眉,又不是小孩打架赌气,一笔一笔的生意都要投进去大量人力物力,这样不惜血本抢来撬去,只怕后落个两败俱伤。
“总裁知道吗?”
她问。
高访笑了,“你以为他会不知道?”
温暖颓然收声,原来根本与业务部无关,战争是占南弦一手起,只不知针对的是朱令鸿还是朱临路,但终结果都一样,他凭籍雄厚实力要打击的是整个代中公司。
“温暖,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请说。”
高访不经意道,“你上六十六楼的时间那么短,怎么和南弦在工作上达成惊人默契的?”
要知道他的每一任秘书,至少都要待半年算得上勉强熟习他的脾性。
温暖一呆,这个问题怎么答?说自己聪明绝顶?还是说自己善解人意?
高访笑,“你不回答没关系,我纯粹好奇而已。”
想了想,她道,“我以前就认识他。
我先把这份合同拿去给法务部,回头再和你聊。”
不想深谈下去,只好找借口走人。
高访笑着目送她离开。
从法务部出来还有十分钟就到下班时间,温暖也不上楼了,直接往餐厅而去,途中经过四楼廊桥,她拐入桥外的空中花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在铁艺休息椅上坐下来,望着远远近近不知名的花簇。
不需要高访说出来温暖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好奇的是,为什么占南弦明知她与朱临路的关系还是毫不设防地任用她,为什么一而再的商业事件里,不管生了什么从始至终他没有怀疑过她。
那自然是有渊源的。
在人们身上生的每一件事,其实冥冥中都有定数。
譬如说,命运之所以安排某人认识甲,可能是为了让他通过甲认识乙,之所以让他认识乙,可能是为了让他通过乙获得一份工作,或帮助到他什么事,或达成他的什么心愿,然后他又认识丙,这个丙可能又会为他带来丁,而这个丁可能就是他今生的爱人。
又或者是,某人既认识甲,又认识乙,然后经由他而使甲乙相识,这个相识从此以后便改变了甲乙的命运——就象她、占南弦和薄一心。
她先通过温柔认识了占南弦,然后占南弦又通过她而认识了薄一心,也许上天让她与占南弦和薄一心分别在不同的时域与圈遇见,正是为了要经由她而成全那两人的情缘?
人与人的关系便是这样牵连造就,一环扣一环,终结成一张谁也逃不脱的大网。
思绪正飘忽浮离中,忽然听到附近传来低低的声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
那带着懊悔和惊惶的哭腔,仿似来自于她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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