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愿被人说三道四,于是一边佯作无事,一边埋头苦学,家里家外都要做到最好。
要不是陈景行还算有点良心,她迟早会把自己逼出病来。
好吧,她最后也没能摆脱命运,积郁成疾。
从小,母亲对我和松露的要求就格外严格,以成绩为第一指标。
我一直不喜欢数学,就是因为她作为理科生,总是强迫我们把看书的时间拿来做数学题。
“书看得再多,语文能提几分?不像数学,学会了,分数就是你的。”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这样说。
在母亲眼里,我们的问题总比优点多。
每一句表扬后面,总跟着“但是”
。
所以,虽然知道她事事操心很不容易,我的心里总是偏向陈景行的。
毕竟,和我一起看书辩论,去网吧打游戏,去水库钓鱼的人,是他……
那些美好的回忆大多是背着母亲偷偷摸摸,我选择性地忘记,在我们寻找快乐的同时,有人在家里打扫房间、准备晚饭。
我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母亲的付出,一边暗自责怪她的唠叨和控制欲。
事后想想,自私又愚蠢。
我在她面前大概就像是一个盛着水的浅盘子,心里想什么都是一清二楚的,也无怪乎她最后会失望。
“眠哥?”
“嗯?”
“你筷子举了半天了。”
我把夹着的牛肉送进嘴里。
肉已经凉了,吃起来不复鲜美,我放下筷子,还是无法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于是起身去了洗手间。
没多会儿,钟青跟了过来。
“眠哥,你没事吧?”
钟青看着我,很是担心。
我摇摇头,“阿姨……真是爱你。”
老家的环境我是清楚的,在父母去世以前,没人知道我的性向。
饶是开明如陈景行,我都不敢去试探。
可钟妈,她分明已经做出了选择,以儿子的喜乐为先。
钟青闻言,苦笑一声:“因为是我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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