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松吧?还记得我吗?我原来在一中门口卖菜的。”
几乎没人这么叫过我,我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慢了半拍再回应,手已经被钟妈交叠握住。
钟青对家人不错,钟妈妈身上的衣服质地精良,单看脸部也是保养得宜。
只有那双手遗留下些许岁月风霜的痕迹,摩挲间带着粗粝。
“我早就听柴柴讲过啦!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要麻烦你照顾他!”
钟妈妈的普通话有些拗口,口音甚至都有些变了。
“哪里哪里!”
我嘴上应着,心里有些尴尬,“……都是老乡。”
钟青不说,我早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更别提学校门口的菜店老板了。
我又不做饭……
钟妈大老远跑一趟,进组看一眼也是应当。
我把人带进剧组,一下戏,钟青长腿迈得飞快,“妈,你怎么来了?”
下一刻,两人已经用相当淳朴的青市方言话起家常。
角落里有人扑哧笑出声来。
我循声望过去,就见方筱竹的小助理连连作揖。
让人背锅的那位女士施施然朝我一笑,端的是有恃无恐。
钟青此时展现出了强大的个人内核,依旧和钟妈旁若无人地聊着。
他这么淡定,原本因为不和谐插曲为之一静的片场也重新热闹起来。
这会儿,一直“忙着”
的导演也终于有空了。
“眠总,好久不见啊!”
眼前这位和方筱竹一样,都是老相识了。
我也不跟他客气,直言道:“我们钟青要请假,暂定一周。
骨折不是小事,这里的医院我不放心。”
其实钟青在医院拍的片子我已经找人看过了,问题不大。
陈越的脸立刻就垮下来了,“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逼得年长我好几岁的人叫哥确实不是我的本意,而且在这个组里,导演的地位连前三都排不进去。
我确实是在难为人。
“那你把戏份协调一下,别让我们来回折腾了。”
钟青拖着条腿,还得往返拍棚戏,摆明了见人下菜碟。
“应该的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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