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啦。”
林云梦的脚步很轻。
他们顺着楼梯往下走，楼梯里还亮着灯。
“他们是不是都睡着啦。”
林云梦这么说。
“或许。”
秦淮抓着扶手。
“秦涸的身体在第三层。”
她说，“第三层也是我的病房在的位置。”
“好希望某天醒来的时候，秦涸就会醒过来说谢谢你救了我的。”
她说，“小影喜欢的女孩子肯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对的。”
秦淮笑了起来，“我一直想要是秦涸还活着就好了。”
“不过只是想着而已，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秦淮说，“我想回家一趟…”
林影扫了自己的指纹，走进这个病房。
有很多的玻璃容器。
巨大的玻璃容器，还有特别多特别的管子，插在那些人的身上。
“秦淮，其实我的能力不是那种很温柔的治愈系。”
林云梦说。
容器旁标写了时间，还有一些往下面滴着血的手术刀。
“我的能力很像是整容医生。
把死人削成我要的样子…削得好就是修复成功了。”
标记为秦涸的部分只有一个脑袋，剩下的身体泡在溶液里，无声漂浮着。
林云梦抽出手术刀，对着手术台上的肉块动了起来，她的手指圆润。
而这双手正握着手术刀，满是血迹。
像是在削苹果的小女孩。
“只有把不干净的东西全剔除，才能将他们复原成人的样子。”
林云梦笑着说，“秦淮，其实你当时也是这样被我复原的。”
“噢。”
秦淮说。
“你的能力比我的好用。”
秦淮真心实意夸奖，“我以为那个签到小说家的能力会很有用。”
“但我显然想得太多了。”
他说，“好像只有有人为我而死，我才能得到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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