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
草。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薛清茵连连摇头:“不行的,不行的。”
她又将头扭了回去,呜咽声越发细弱。
弄得贺松宁又短暂地怔忡了下。
她何时哭起来,这样柔软可怜了?
薛清茵哽咽着往下道:“会被人欺负的。”
“你是侍郎千金,母亲又一向爱护你,何人敢欺负你?”
贺松宁皱眉。
你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
贺松宁心道。
“阿娘说,伤人者往往便是最亲近的人。
娘刚出嫁时,也是温柔的,待下人宽容。
可是……可是她怀着你的时候,她的丫鬟爬上了父亲的床。
她待父亲不好吗?待那个丫鬟不好吗?”
“别人赠给父亲妾室,那个女人后来便给阿娘下毒。”
“阿娘说,做女子就应当刁蛮些。
若是她一早能蛮横地替父亲推拒掉那个妾室,又怎么会害得我在胎里就带了毒呢?又怎么会害得自己每逢阴雨时节,骨头缝里都疼呢?”
“若她不蛮横,大哥你没准儿也要被妾室给毒死了。”
贺松宁:“……”
他一下沉默住了。
这些话他从未听过……
他自幼就知道,他和“母亲”
许氏并非是亲生的母子。
自然的,感情也就淡薄了。
许氏常常表现得疯狂又蛮横,对待薛成栋是这样,对待薛清荷也是这样。
薛清茵与她如出一辙,只会胡搅蛮缠。
贺松宁从不知晓,原来许氏是一点点变化到今日这般地步的。
“大哥不知道的事有很多……”
薛清茵说着,倒还真真切切地为薛夫人掉了几滴泪,“大哥不知道我病的时候,母亲日夜不眠,守在我的床头,她恨自己当年的不够蛮横。”
“可她从来不和大哥说这些……她说许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大哥将来的前途只能倚靠父亲。
她不愿意大哥和父亲离心,所以在大哥这里只挑好的说,从来不说自己的苦……”
“娘亲说,我千万不要变成她那样,拚命想要保护的亲人,最后没能保护好。”
“娘亲一直希望我和大哥能亲近起来,她这辈子便没有别的指望了。
可惜,我把事情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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