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孙文军也在康复院上班,两人一个在C区,一个在A区,可是香子慕失去了记忆跟情感,被填充全新的社会关系,而他不停地被报名审核,一遍遍体会那种阈值低到达线标准却又冲不破临界点的痛苦挣扎,他们的关系被她的重置,和他的经历以及副区长身份负担割裂,回不到从前了,不可能回得去的。
难怪香子慕把二次重置定义为前世今生,也相信因果,有果,就有因。
陈仰没办法把激烈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只能任由它把自己吞没,他在那里面感受到了令他窒息的悲凉。
行,婆家的。
孙文军还在那给香子慕做思想工作,那你说,你是不是要控制一下自己?
我怎么了我。
香子慕的嘴角耷拉下去。
孙文军摸她脑袋:你啊,别总操心你仰哥的感情生活,也别翻看那些恋爱指南爱情二三事,凡事都看缘分,爱情也是,你仰哥跟那孩子究竟能走多远,不是你能研究出来的,那要随缘。
再说了,不管是谁有对象了,时间规划方面肯定跟没对象的时候有所不同,这是正常的。
我知道,我是觉得他整个人栽进去了,馅得太深,我怕哪天他们散了,他会起不来,我很怕朝简伤害他。
香子慕拢了拢肩头的小卷发,仰哥那么好一个人,我本来以为他会找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谁知道他找的是比他小很多的男孩子,做任务还要带他,太危险了。
实话跟你说话孙大哥,从朝简加入进来以后,我就总是做梦,梦到仰哥因为他出事。
香子慕转而又叹气:不过仰哥如果找的对象是温柔的女孩子,做任务也还是要他带,很难有能跟他并肩,或者帮到他的,就连我们和他一起做任务,都还要他帮衬。
你看你纠结的,心事太重。
孙文军轻弹她脑门,每段感情都有结局,老天爷安排好的,我们是旁观者是家人朋友,不是当事人,立场要摆好摆对,别给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子慕,你交个男朋友吧,给自己找些事忙起来。
交男朋友?那我不如多养一只猫。
香子慕想到家里的那两只,眼里的光亮暗淡下去,算了,不养了,哪天我没了,猫都会成为没有家的流浪小孩。
孙文军推眼镜:存在的痕迹一消除,自己的东西就会被分配出去,变成别人的,猫也会换铲屎官。
香子慕啧啧:真伤感。
孙大哥,你说仰哥会不会怪我多事?她小声说。
孙文军把她的忐忑懊恼看进眼里:怪倒是不至于,估计会替你累,任务跟任务相隔的时间有长有短,光是睡觉看看电影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我确实心累,还不到二十五,我都长抬头纹了。
香子慕惨兮兮地摸摸额头。
孙文军调笑:所以说啊,你以后少操点心,单身狗不懂就别
不行,我还是有话要说,不说出来我会抑郁。
香子慕打断孙文军,风风火火地从听了半天的陈仰身边经过,对房里的那个他说,仰哥,朝简霸占你!
陈仰:
房里的他丢掉手机:此话怎讲?
这几个月你做完任务回来,都和他约会,咱三个多久没一块儿喝酒了?香子慕叉腰。
今晚不就能喝?
陈仰看到他下了床,点根烟抽一口,眯眼呵笑,子慕啊,你提醒我了,说起来啊,我发现我有对象了,你们约好了似的自动疏远我,平时打个电话说几句就挂,整的就跟我正在办事一样,我赶时间吗?我就算是在办事,事儿办得热火朝天,我也不差那个时间。
关于多久没约饭喝酒的时,我都忘了跟你们闹了,现在既然聊到这个份上,那咱三就来好好交流交流,过来。
香子慕后退半步,贴墙而立。
孙文军默默看窗外。
香子慕咕哝:儿大不由娘。
孙文军镜片后的眼睛瞥向她:没看你仰哥烟都抽起来了吗,他这是来劲了,你再说,我都救不了你。
香子慕赶紧闭嘴。
旁边的陈仰是唯一的观众,看自己主演的电影,不用购票,只需要把感情挖出来,放在台子上面,剖开分出各类情感,称一称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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