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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本来不愿意再让他随我搬到未央宫,怕过了病气又晦气,可我还是把他带过来了,宋祁拗不过我也同意了,只不让我去看他,如今也就一直安置在未央宫后头的小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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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轿一路向长生殿走去,我思量着锦屏的表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从没有这样的时候,一时间只觉得千头万绪,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团到了一处,理不清,想不透。
“素鸢,你们锦屏姑姑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素鸢给我打着扇子,“锦屏姑姑一向是最和善不过的,奴婢们做错了事情也是慢声细语地教导,只是这两天确实...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
素鸢有些为难,我道,“你如实说。”
素鸢皱眉,迟疑道,“若奴婢没有记错,便是从那日太后娘娘的寿宴之后,锦屏姑姑自明光殿回来便那样了。”
太后寿宴?寿宴上有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失魂落魄?
“素鸢,多照看一下你们锦屏姑姑,有什么不对劲立马来报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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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对苗疆本就有一些偏见,满宫里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三个疑似有苗疆血脉的宫女。
苗疆人擅用毒,而苗疆女子面相多妖冶,我掀着茶盖看着下首跪着的三个宫人,有一个扶风弱柳缩在一旁瑟瑟发抖,还有一个一看就是促使宫女,虎背熊腰谈不上,但是看着很壮实,至于剩下的那个...倒是冷静得很。
“娘娘,只找到这几个,一个是掖幽庭的粗使,一个是针线房的,另一个是郭太嫔妃的婢女。”
“郭太嫔?本宫怎么没听过这号人?”
“是先帝的嫔妃,并不受宠,这些年一直在礼佛,轻易不出门。”
我放下茶杯,对着那宫女道,“抬起头来,叫什么。”
她依言抬头,“奴婢彩儿。”
平平无奇的五官,眉眼淡然,倒真像是长期礼佛的人。
“你的祖辈,是苗疆人?”
“奴婢的曾祖母是苗疆人,后来嫁到中原,不曾再回去过。”
素鸢打帘子进来,“娘娘,郭太嫔求见。”
彩儿听到郭太妃时有些错愕地望着外面,只一瞬又收回了目光。
“传吧。”
郭太妃一声藏青色的襦裙,神态不见倨傲也不见谦卑,“见过皇后娘娘。”
“太妃是长辈,这礼我受不起。”
郭太妃淡淡地笑了一下,“娘娘过谦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这后宫,是娘娘的天下,说什么辈分不辈分,礼教压不住的,就是皇权,若非如此,娘娘也不能轻易搜我的宫。”
我看向一旁的墨离,墨离摇了摇头,就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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