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跟个绵羊似得,原来是个大尾巴狼!筹划这一出没少费工夫吧!
亏老子把一身本事倾囊相授,谁料想教出一只白眼狼……”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嘿嘿,我夜鹰一世英名,大风大浪里都过来了,却在你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昨晚他央告自己去邻县刚告老还乡的郑大人府上踩盘子,怕只是为了调自己离开。
而中途屡次故意耽搁时间,料来是为了错过官府上门抓人的时间。
他总算还念着师徒一场的情分,没让我跟大伙一勺烩了。
夜鹰心中恚怒的同时,暗道侥幸。
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不对!
我虽年老体衰,不是他敌手,但一拼之力还是有的,他如何能够半点都不防备?难道不怕我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身边的人能够十年隐忍,等自己羽翼丰满,再一朝翻盘。
心机之深就非同一般,怎么会不防着自己?
他知道他的手段,想起入城前他曾给他喝过囊里的水。
他当时只当他一片孝心,怕自己长途跋涉累着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这才察觉不知什么时候,手脚变得酸软无力,别说跟他动手,这会子便是稍微动一动都觉得困难。
果然是中招了!
可恨刚才因见同伴们被一网打尽,心神不守,竟然才发现。
那青年转过头去,似笑非笑看着他,淡淡道:“如何?三息散的滋味您老怕是没尝过吧?用您老的话来说,服后只比一息尚存多两息,且无色无味,入水即溶。”
老者夜鹰额上青筋突突得跳,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除了认栽他也无可奈何。
他身上倒是装着几种解药,却没一种对症,不得不硬生生压制自己的怒火。
“你是把德庆班的事情告知太守,就不担心自己也被扣了?”
到了这一步,虽再问这个问题也是白搭,但夜鹰还是有些好奇。
青年淡笑:“这有何难,一封信即可,倒不需我出面。”
夜鹰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事,讶然问道:“你会写字?这不可能!”
青年冷哼,反问道:“怎么不可能?我家资巨富,母亲对我期望殷殷,三岁开蒙,四岁习书,六岁被胡三掳走时已会写上千个字。
这些年虽身陷贼窝无多大进益,但母亲教导一刻不敢忘却,时时偷偷习练……”
他说着,想起这些年吃的苦,情绪渐渐激动,恨恨道:“想我杜岩虽不是出身权贵,但也锦衣玉食,生活富足。
父母仅生我一子,捧在掌中爱逾珍宝。
谁想一朝被胡三那狗贼抢掳,十三年不在父母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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