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妈妈把脸转向秦九,秦九一摊手:“我一觉醒来,陈小姐就躺在身边,我以为摇红姑娘临时接了了不起的贵客,春妈妈给在下换了个姑娘。”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要领。
小丫头领着守门的赵杆子进来回话。
赵杆子竹竿似的身体弯了弯,问道:“妈妈找小的有何吩咐?”
春妈妈指指陈思容,“昨晚上陈小姐什么时候进来的?跟谁一起来的?”
赵杆子仔细打量陈思容几眼,道:“小的没见这位小姐进来。
咱楼子里不接女客,若是进来个女客小的不会没发现。”
“你可瞧仔细了,会不会是乔装成男子进来了,你没看见?”
“不会,昨晚来的都是熟客,就是带的小厮,小的也是熟识的,断然不会认错。”
赵杆子斩钉截铁道。
春妈妈一想也是,若是生面孔,赵杆子没理由不留心。
“这可就怪了,楼子前面只有一个出口,后门通常都是锁着的,陈小姐到底怎么进来的?”
春妈妈拿眼直瞅陈思容。
陈思容哭得直抽噎,“我在家里睡得好好的,定是你们使了下作手段掳了我来......”
“陈小姐可别这么说,我倚翠楼可没那个能耐在太守府掳人。
这事可真是见了鬼了,谁那么大的本事......”
春妈妈打断陈思容的话,甩帕子撇嘴反驳,说到“见了鬼了”
突然想起近来传的沸沸扬扬的杨益跟柳氏鬼魂回来复仇的事,陡然停下话头,脸上一片惧色。
时人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对解释不了的事向来用鬼神一言蔽之。
众人显然也被春妈妈的“鬼”
字提醒了,一时都在脑中想象出无数画面。
不由自主想到,定是陈小姐被鬼上身了,不然也解释不了她大半夜好端端在家中睡觉,却莫名其妙躲过守门人出现在倚翠楼。
看热闹的人中有几个妓子吓得花容失色,拉了自己的恩客转身便走,深怕那鬼魂仍逗留在这室内。
陈思容将自己抱紧,牙齿咬得咯咯响,她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她都清清楚楚,没有人比她更深信这是鬼魂作孽。
春妈妈就是心里害怕,也还的强打精神善后,吩咐人用轿子抬了陈思容,她亲自将人送回去。
陈康年一腔怒火没处发泄,春妈妈背后之人他得罪不起,也不敢随便迁怒,只命人去抓坏了女儿清白的秦九。
秦九自是精乖的,事后知道太守怕是饶不了自己,早偷偷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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