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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心中懊恼,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却只能将错就错,将自己的愣神摆在“不识字”
引起的尴尬上,有几分不好意思,却不失恭敬地回答道:“赵肃谢过大郎君!”
见他流露出些许窘迫之色,秦恪宽容地笑了笑,也不在绕弯子,直接问:“我听裹儿说,你们虽只有十六个人,武器却不少?”
“大郎君息怒,卑职并非有意如此!”
赵肃急急道,“这些兵器,有几位上官留下的,也有卑职家传的,还有……”
意识到自己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猛地刹住了话头。
真正负责押解并看管代王夫妇的北衙军统共二十个,副队正和一个兵卒水土不服,路上又天寒地冻的,病倒就起不来了。
一个火长家中颇有些能量,人都到了半路上,一纸公文调了回去;另一个火长沿途一直络活关系,几年前寻了个机会也被调走,余下来的人怨声载道,却没有那样大的本事,只得在此苦熬。
千里迢迢的,又是补别的职位,懒得将兵器带走情有可原。
左右他们家里有这等本事,再弄个职位领套兵器,也不会比从代王身边调离更难。
只不过,哪怕算上这些,数量也是远远不够的,故秦恪追问:“还有什么?”
赵肃跪了下来,有些惊恐,有些为难:“卑职不敢说!”
秦琬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抬头望着父亲,秦恪凝视着赵肃,一字一句,咬得很重:“怎么弄来的?”
“卑职,卑职……”
赵肃面露羞愧之色,伏地诉道,“卑职因兄长的过逝,才进了北衙军,继承了几亩薄田,此举本就惹得族人和嫂嫂不快,觉得卑职发得是死人财。
知晓卑职要跟随大郎君来彭泽后,伯父找上门来,说要代卑职照顾田产,见卑职不允,竟要强抢。
他们势大,卑职奈何不得,一气之下便将永业田悉数变卖,背着刀枪上了路。
卑职本想着,彭泽偏远,定是缺医短药,大郎君又从未出过远门,若路上有甚不适,还可……后来,卑职听说五郎君的事情,心中恐惧,便频频去豫章折冲府串门,与诸位将领、卫士们打好交道,从而将全部家产,将全部家产都用在了购置铁器上。”
伴随着他的叙述,秦恪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赵肃提到阖家流放,死在途中的卫王,他的神色更是不好看。
过了好半晌,这位皇长子才缓过神来,温言道:“你这份心意,我势必记载心中。
这些日子,兴许会有些不太平,望你能打起精神来,若……若能与豫章郡的府兵有何联系,自然最好不过。”
赵肃没立刻应下,反倒有些犹豫:“豫章郡的折冲府虽驻扎于此,但离这儿最近的不过才军府,为首的曾都尉乃是周队正的袍泽,若不是看在周队正的面子上……”
秦恪听见周五的名字就腻歪,他皱了皱眉眉头,才说:“这些事,你去办,办好了告知我一声即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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