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开口,便听赵慎又道:“臣看着陛下长大,知晓陛下专情,轻易变不得,若受人背叛,必如剥皮抽骨,鲜血淋漓。”
我说不出话来了,又突然觉出他也许是在夸我专情,便谨慎地点了点头。
“恕臣直言,若顾行秋真心怀不轨,虚情假意,陛下可还会......”
他闭了闭眼,好像在想着措辞,沉默良久,却又不说了,转了个话头:
“陛下为何一直留着八皇子?”
我默然了。
赵慎见我不答,竟有几分咄咄逼人起来,又道:“那老臣换一个问法,若是当年五王夺嫡最后活下来的,不是您和八皇子,是任意一先皇的血脉,您御书房暗格处的那一封禅位诏书,可也还会奏效么?”
我心里一紧,蹙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慎恭谨一拜,实话实说:“臣曾对覃公公有恩。”
“果真不能让小覃子知道太多。”
我有些懊恼,那东西按理来讲应该只有我知道,想来那日,是被外面的小覃子给看到了。
“陛下一直到如今,也未曾留恋过皇位。
其实陛下说要娶了摄政王,老臣欣喜万分,觉得陛下终于有了牵绊。”
“可欢喜之余,老臣又担心,若是这牵绊断了,陛下在这世间无牵无挂,那大胤......”
赵慎重重一拜,“将危矣。”
我瞬间明白他所想,只觉此人当真想的多,捏了捏眉心,头大道:
“爱卿放心,朕也并非是那因着一己私欲撂挑子不干的昏君。”
“如此,那臣和礼部尚书,便恭祝陛下与帝君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我挑眉,强行止住心下雀跃,轻声咳了咳,却还是没忍住泄了点儿笑:“那便谢过爱卿了,爱卿一手好字,要为我写婚书。”
赵慎一脸难言,却还是点头应下,我又看向段曾琪,只见这人埋首专心叩拜,便道:“段大人呢?”
段曾琪起身,义正言辞语气铿锵:“大婚前天子与帝后不宜见面,顾行秋近日不可再居于宫中,臣为陛下备礼,待大婚之日再迎回帝后。”
第50章与君双栖时
熹元六年冬月甘七,是日,大胤皇宫内红绸招展,鼓乐喧天,一派喜气溢目。
朝阳初升,晨光洒落汴京满城。
天际渐渐泛起了金色的光辉,仿佛天界洒下了无尽的瑞气。
那旭日照耀下,整个汴京城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金沙覆盖。
我身披一件绣有九龙图案的赭红色龙袍,头戴帝冠,下垂着晶莹珠串,缀以璀璨宝玉,每走一步,便有珠玉轻摇;顾行秋一袭绯红色的蟒袍,那袍上的蟒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衣襟上跃起,既有文臣风采的温文尔雅,又不失武将的英武,可谓绝世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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