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当真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也是我们本身就家风不正的缘故,怨不得旁人。”
王子凌当即对他怒目而视,王子献看在眼中,不过是一哂:“三弟说得是。
当务之急是整顿家风,而不是在这里纠缠到底该什么时候罚那些混账东西。
既然做错了事,当然立即便要受罚,他们才能长长记性。
不然若是迟上一时片刻,他们托人求到了母亲跟前——母亲素来‘仁慈’,恐怕又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母亲仁慈又有何不对?”
王子凌拧起眉头,冷笑道,“大兄是在指责母亲么?”
“当然不是。”
王子献难掩惊讶之色,“我只是想为母亲分忧罢了,免得母亲为难。”
王子睦夹在两人中间,露出了与年纪完全不相符的郁郁之色:“大兄对母亲素来恭敬有加,二兄怎么会这样想?而且,咱们都是家中的主子,还不能处置下人了?母亲就是对这些下仆太仁慈了,他们才胆敢轻慢懈怠。”
王子凌再度怒瞪了他一眼,气得脸色都变了。
王子献却很是友爱地拍了拍王子睦的脑袋:“还是三郎懂我的心思。”
至于二郎么,当然生来就是与他这位长兄对着干的。
在外头孝悌非常,做足了模样,回到家中便是原形毕露。
三兄弟立在外院当中,看似言笑晏晏,实则风云变幻。
跟着王子凌与王子睦的仆人都悄悄地退了下去,拔腿就往内院奔去。
王子献身边的仆从则巍然不动,如庆叟那般沉默以对。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便听有仆从急急地唤道:“阿郎小心些!
!”
兄弟三人回首望去,就见自家阿爷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疾行进了门。
他们的父亲名讳王昌,如今刚过而立年岁,生得极为出众,是商州城中赫赫有名的美男子。
不过,在王子献看来,他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
志大才疏,品性低劣,又十分短视,数来数去几乎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
说起来,二郎王子凌倒是颇为肖父,不论面孔或是品性几乎都相差无几,只是多了几分才华罢了。
故而,家中三子,唯有他最为受宠。
王昌抬起首,脸色有些惨白。
他原本似是要说些什么,但目光落在王子献身上,却又闭口不再言语了。
三个儿子皆给他行礼,他心不在焉地摆了摆袖子,便大步往内院而去。
王子凌立即跟了上去,王子睦有些犹豫,也随了上去。
王子献微微一笑,优哉游哉地落在最后。
待到得正院内堂,风姿绰约的主母杨氏立即迎了上来,笑盈盈地道:“阿郎有所不知,今日咱们家竟是来了一位贵客,一位果毅都尉呢。
也不知大郎是何时认识的,怎么不早些说呢?若是阿郎能结识这样的贵人,来年说不得升迁便能顺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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